若是连跪一下都受不了,那又何必来这自取其辱。
又或者,张广愿意让她伤成哥哥的样子,她也可以考虑不晾他们。
一个时辰后,君莫问看着额头已经青筋毕露的张广,暗下叹了口气,才道,“三哥,我们回去吧。”
今天就算跪到天黑,莫府的人也不会见他们的。
张广冷冷盯了眼那紧闭的大门,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。
君莫问既是陪同他前来请罪,也是监督他。
“小姐,他们已经走了。”
莫安娴没有抬头,仍旧神色专注的盯着手中书卷,漫不经心道,“哦,走就走。”
青若转了转眼睛,在想她是不是向小姐建议将这亭子再添些什么。
她发觉,小姐似乎越来越喜欢待在这亭子里看书了。
“大哥醒了没有?”莫安娴终于合上书卷,抬起头来,目光幽幽的瞟向青若,“还有纪姑娘?”
青若轻轻摇了摇头,莫安娴本就含了冷意的眼眸,当下更冷了几分。
第二天,依然是君莫问陪着张广带着一大车礼物前来请罪,不过这待遇跟昨天也没有什么区别。
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后,君莫问除了递上第二张拜贴外,还极客气的向莫府门房询问道,“这位大哥,请问府上的大少爷今天醒来了吗?”
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,即使门房知道自家大少爷受伤跟张家有关,面对容貌姣姣一脸温和客气的君莫问,他仍旧没法硬起心肠。
想了想,大小姐并没有禁止外传大少爷受伤的消息。
这才严肃道,“多谢张姑娘关心,我家大少爷还是跟昨天一样。”
还是一样!
君莫问心头就绷了绷,这意味着莫少轩伤势确实极重。莫少轩一日未脱离危险,只怕这莫府他们都进不去。
可不管进不进得去,这请罪的诚意他们都得做足。
这一天,张广又在莫府门外跪了一个时辰,然后,君莫问抬头看了看光影下安静沉稳的大门,似有若无的叹息一声,颇有些无奈的道,“三哥,我们回去吧。”
张广听闻这话,眉心就难抑的跳了跳,盯着莫府大门的时候,而他眼底更有阴森寒芒飞快掠过。
张工羽的死命令,他必须反缚双手身负荆条前来莫府请罪,直到莫方行义父接受他请罪为止。
君莫问望着那车比昨天多了一倍的礼物,心里也似被大石压着一般。
她倒不怕在莫府门外受气,怕就怕她受气过后,莫少轩伤重不治。
那莫府与张家这仇,就永远也无法化解了。
要知道,莫少轩不仅仅是莫方行义父嫡出长子,更是莫方行义父唯一的儿子。
低低叹息一声,垂眸调头,掩下眼中焦虑,又将那车礼物带了回去。
第三天,君莫问与张广在莫府大门外等了半个时辰之后,忽然有下人丢了把伞出来。
张广瞧见那丫环这无礼的举动,头顶立时青烟直冒;不过,君莫问的表情却恰恰与他相反,看见丫环丢在自己跟前的伞,连日来凝重烦躁的神色忽地便淡了几分。
“三哥,我们回去吧。”
还是这一句,不过今天君莫问的语气有些奇怪,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奈,又似带着几分庆幸。
张广依旧冷冷掠了眼紧闭的莫府大门,然后也不吭一声,默默站起,默默坐着马车离开。
第四天,君莫问已经用两辆马车来装礼物了。
在她与张广在门外等候了一刻钟之后,莫安娴让红影将君莫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