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唇微张,清晰的音符立时嘣了出去,“来……”“慢着,你想干什么?”极度恐惧之下,莫云雪尖锐的厉叫声又急又亮,这凄厉哨音一般的吼叫一出,自然便将她的声音压了下去。的莫安娴瞧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,冷冷瞟一眼过去,目光满含不屑,“现在才知道怕,不觉得前面的苦白受了吗?”真是蠢货一个!以为事到如今,她还会姑息手下留情?以前她容忍这个空长脸蛋忘记长脑子的便宜堂妹,那是因为两家离得远远的可以眼不见为净,并且这莫云雪也碍不到她什么事。可是……,想起自己懒得理会变相纵容,竟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害死母亲,莫安娴就连直接剜了自己心出来狠狠踩几脚的心情都有了。一瞥之后,莫安娴直接拿起刀往左边一指,“那边还关着很多犯人,其中也不乏犯了死罪等着处死的。”赤果果不怀好意的目光往她胸前瞄了瞄,“我觉得,不如让长久饥渴的他们临死前也开开荤,这也算是将他们送往轮回路上最后一点福利了。”她一停,原本只觉得隐隐约约的乱哄哄人声,却忽地突兀清晰起来。她这番话说得又隐晦又直白,莫云雪不是傻子,哪里听不明白这暗示。不过,莫云雪倒真宁愿自己听不明白才好。明白了,还在冒血的整张脸便霎时白惨惨一片。惊骇如见鬼的眼神瞪着漫不经心如谈论天气般自在的莫安娴,“你、你……。”她想骂,可嘴唇颤动老半天,她也骂不出一个字来。她怕,她是真的怕了。莫安娴这个女人,既然伤心死了母亲,这会不是应该在莫府哭得死去活来吗?为什么会这般镇定恶毒的在这要逼她去、去……?不是说这个女人最是爱护她母亲吗?为什么赵氏死了,莫安娴这个女人反而像只精力过剩的蜢蚱一样四处蹦跶?莫云雪想不通,不过想不通也不要紧,这并不妨碍她从莫安娴冷酷的目光下认清形势。她敢肯定,如果她还不肯吐实话,莫安娴这个疯子绝对会毫不犹豫将她弄去隔壁牢房。事到如今,她不怕死,可是……一想到若是死前还要受那等非人的屈辱,莫云雪真想一头撞死算了。可她知道,莫安娴不会允许她如此痛快的死。就在两个时辰前,她还踌躇满志的等着那个人实现承诺;谁能料到,短短半天时间,她就变成了绝望的阶下囚。“好,我说。”埋头将深深恐惧与怨恨都藏起来,莫云雪双肩却止不住的颤抖。“我只知道那个人姓拾,但难辩男女;自始至终,我只在暗处见过他的背影而已。”既然开了头,莫云雪也不觉得还有继续隐瞒的必要。而且,这会她肯痛快将线索告诉莫安娴,除了害怕莫安娴真会将她丢去隔壁牢房外,她心里更抱着阴暗渴望。那就是,让莫安娴这个贱女人与那个人斗去,不管最后谁赢谁输,或者两败俱伤,对她而言,都是赚回来的。“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,只将两包粉末放了出来,用文字附上使用方法。”沉默了一会,她才又似哭似笑的继续道,“我原本并不知道那两包东西有什么效用……。”是在看见赵紫悦突然吐血身亡的时候,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是毒药。莫安娴冷冷盯着她,听得仔细。“拾?”无数念头飞快转过,忽有灵光一闪。拾?失?“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见面?”“这个还重要吗?”莫云雪满不在乎的笑了笑,可掠见莫安娴定睛射来森冷目光,心头立时难抑的颤了颤,随即便改口道,“是在城外的大佛寺。”莫安娴抿着唇,凝目深深看了她一眼,随后便转身出了牢房。“就这样走了?”莫云雪看着她没有丝毫停滞的身影,忍不住喃喃自语道,“你不想知道他许下什么好处?”“也不想知道秦香兰那个女人为什么同意与我合作?”她声音幽沉又飘忽,但音量绝对不低,莫安娴虽然走得急,但她敢肯定莫安娴绝对听得见。可莫安娴仍旧没有停留,纤长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阴暗的通道尽头。出到外面,莫安娴仍旧寒着脸,一言不发的弯腰上了马车。陈芝树才八岁的时候,就已经尝试了痛失至亲的滋味,所以从头到尾,除了默默陪着她,他一个字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