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就在忤作专心致志再次检验尸首的时候,有衙差走了进来。他拱了拱手,才禀报道,“大人,卑职已经查问过,最近这一个月,并没有任何人前往衙门报备家人失踪的案子。”刑部尚书眉头皱得死紧,虽然他早有预感事情不会如此顺利,可真听到这消息,心里还是难免失望。他挥挥手让衙差退了出去,正想着该如何下手,就听闻忤作忽然极意外的“咦”了一声。
刑部尚书拧到一半的眉头便古怪的僵了僵,心中一动,唰的扭头望过去,“怎么?有新发现?”他问得又快又急,以至忤作呆了呆,才反应过来,“大人,确实有新发现。”忤作站了起来,手里用镊子夹着一块帕子之类的东西。“这是刚刚在死者里衫缝起一角发现的,这上面绣有字,兴许能从这帕子找出死者身份。”不得不说,忤作这个意外发现确实令人心喜。刑部尚书几乎迫不及待的将帕子拿到手里,心情急切之余,竟忘了顾忌这帕子上面沾有血渍。急急抖开皱巴巴的帕子,就近灯火微微眯起眼睛就看了起来。“何愁黄昏独自愁,西坠斜阳无颜色。”已经完全变了原样的帕子,除了无头无尾这两句诗不似诗词不成词的文字外,竟然再无其他。刑部尚书一时又是失望又抱着微末希望,翻来覆去又盯着帕子研究了半天,终也无法从这块染了污渍的帕子找出更多有用信息来。皱着眉头扫了眼尸首,才将目光无奈的移到忤作脸上,沉声道,“你继续检验一遍,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。”说罢,他捏着那块帕子疾步出了停尸房。他不擅长这些妇人玩意,不过总有人擅长。他隐隐有预感,那死者身份大概只能从这块帕子上面找突破了。一声令下,自然便有衙差将城里最擅长辨识帕子用料与出处的人找到衙门。两个时辰后,终于有了第一个确切消息。这帕子,是一家**意的布料铺所售的罗丝,当然这种布料并不是春意独有。而是欢场的姑娘才喜欢拿这种料子做手帕,而恰恰在春意附近就有家叫醉卧的青楼。有了目标,自然就好办事了。“拿着这块帕子给我到醉卧去,一个一个姑娘的问,一定要问出这帕子的主人来。”刑部尚书踌躇满志,以为顺着这块帕子为线索,从醉卧问出死者身份是十拿九稳的事。只可惜,他高兴太早了。衙差从醉卧问了一圈下来,却没有一个姑娘承认那是自己所绣的帕子。刑部尚书看见衙差垂头丧气的回来,心立时就沉了沉;不过他也不气馁,他相信有线索在手,死者的身份迟早能问出来。“将这帕子上面的字多眷抄几份,派多几个人出去询问。”就在大堂里,刑部尚书负手踱了几步,想了一会,忽道,“将这两行字分别拆分组合成人名试着询问。”他总觉死者如此宝贝的东西,一定有非同寻常的意义,兴许上面那两行字就暗嵌着谁的名字也不一定。一天之后,衙差终于有更进一步明确消息带了回来。“黄颜?何无色?”念着这两个名字,刑部尚书苦笑着松了口气,“这两人什么关系?死者什么身份?”“禀大人,这黄颜是暗香苑里一个丫环,何无色——何无色是京郊大营一个校尉。”刑部尚书刚刚松展的眉头立时又拧了起来,那衙差接着又道,“何无色与这个丫环的关系,嗯……,据属下打听,这两人大概暗下有了情意,何无色似乎正在筹银子赎这个丫环。”“等等,”刑部尚书急声打断,“这个何无色家庭关系如何?”衙差叹了口气,“这就是个孤儿,在京城无亲无故,熬了十多年才得到赏识刚刚提拔为校尉还不出三个月,谁料就这么死于非命。”刑部尚书皱着眉头,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,“无亲无故?”所以死了好几天也没有人发现?更没有人到衙门报案?“那查到他曾与谁有仇怨吗?”根据忤作验尸的结果,何无色明显与人打斗被灭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