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帝不置可否的转着眼睛,“恒王”
如果恒王要夺兵权,又怎么可能只安于夺一个小小校尉如果不是为了兵权,如此大费周章毁尸灭迹又图什么
诸多问题一时浮上心头,陈帝百思不得其解,干脆便丢在一旁不想了。
又过了两天,才终于查到那个深夜杀人毁尸的胡碴大汉的底细。
几经周转奔波,种种线索指出,那个胡碴大汉竟然是恒王的人。
“又是恒王”按说在知道是恒王的人接任了何无色之后,陈帝心里就该有这种觉悟,可此刻听完这消息,心里反而疑窦更甚。
大概身为帝王天性多疑,虽然这些消息都是几经打探才隐晦查到的,按理来说,可信程度极高,可陈帝心里就是存疑。
他也不多话,只暗中令人留意着这些人动静。对外则做出已经完全相信,再不打探的姿态。
过了一段时间,果然又有新的端睨露出了苗头。
那个胡碴大汉是太子暗中令人举荐给恒王的,就是京郊大营那个副手,剥开层层深藏外衣下,竟也有太子的阴影在。
“他想做什么慢慢蚕食”
一时间,陈帝心思便隐晦深沉下去,却暂时当作什么也不知的按兵不动。
这一日,太子满脸喜色的进宫。
陈帝就在泰和殿小憩。忽听得内侍进来禀道,“陛下,太子在外求见。”
陈帝看书正看到精彩处,闻言眉头不由得极快一皱,眼内精光几经浮沉,才道,“宣他进来。”
一会之后,身穿常服的太子便跟在内侍后面进来,径直到了陈帝面前,恭敬道,“儿臣拜见父皇。”
陈帝斜斜挑眉打量他一下,不咸不淡的“嗯”了声,又回头继续看他的书。
过了好一会,书卷一页终于翻过,才抬起头来正式的看着微微躬身站在跟前的太子,“什么事”
“儿臣日前机缘巧合得了名琴龙吟,今天特意送来给父皇闲暇解闷。”
陈帝原本神色淡淡,听闻“龙吟”二字,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,幽深双目竟也忍不住露了点点晶亮惊讶。
太子说罢,转身朝殿外拍了拍手掌,立时便有宫人恭恭敬敬捧着琴盒进来。
太子接过,亲手奉到陈帝旁边的长案上,道,“请父皇品鉴一二。”
以陈帝这样的人物,早就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,此刻乍然看见世间名琴在自己眼前,终还是难免露了一丝激动。
正了眼,十分认真的欣赏起长案上的古朴名琴来。
青桐的琴面,色泽古雅暗沉,此琴之所以名为龙吟,除了弹奏时所发出的琴音极富高亢啸越之外,便是这琴身,也是以龙形为雕。
但凡擅乐者,没有人不喜爱名琴。
陈帝皇族出身,虽不擅专琴乐,却也极懂音律,所以乍然看见龙吟近在眼前,才会意外惊讶隐隐兴奋。
不过,打量一会之后,他那幽深眼眸又恢复如平静水潭一样。
陈帝抬起头来睨了眼太子,淡淡道,“嗯,不错。”
太子怔了怔,不明白这句不错赞的是琴还是他;不过只一怔,他立时便谦恭道,“此琴儿臣也是偶然所得,想着父皇每日为案椟所累,若在闲暇时能解闷正是合适。”
“嗯,挺好。”陈帝又淡然说了一句,然后又看了看他。
说罢,他又拿起搁在长案的书卷。
太子见状,嘴唇动了动,倒是识趣的将在舌尖转了一圈的话吞了回去,只恭敬的躬身作揖,“儿臣告退。”
“去吧。”陈帝很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