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脚趾头去想,也知道这个她指代的绝对是莫安娴那个心思诡诈的丫头。努力控制自己不让怒火蹭蹭直往上冒的陈帝,简直瞬间被他气得浑身哆嗦。眉眼一沉,张嘴就要厉斥他的口没遮拦。陈芝树极为讨厌需要利用口舌来解决问题,所以此刻他越说越快,哪里会给陈帝开口斥喝的机会。“臣从小就听闻无数人谆谆告诫,切勿情绪激动。”他深深看了眼脸色黑怒的陈帝,又接着道,“无情无欲,臣才不会时时受苦。”陈帝怔了怔,冷沉挟怒的眼眸,忽然便被淡淡飘忽所取代。他知道身中无情之苦,这一刻,他早就坚硬如铁的心头忽地划过一缕柔软波纹。不知这混小子幼时是如何度过的,不能喜怒哀乐,不能有丝毫情绪波动。只要稍稍露了苗头,便会痛得死去活来。他以为这混小子体内只有母盅,他只要保证这混小子不被人所害,那小小的盅虫自然也影响不到他……。“陛下,若无这九转连环,臣大概转不出而立这一年。”陈帝莫名一震,竟惊慌得脱口问道,“你什么意思?”陈芝树却垂下眼眸,长睫密密掩着眼底冰冷嘲讽,自不会直接给出解释。自古帝王皆多疑,留下这样一知半解似是而非的暗示让人费心猜上一猜正好,省得那只知道权势的脑袋长久不用生锈了。“臣从大佛寺下山那天,遇到了山崩。”这话风转得太快,陈帝硬是生生愣了半晌,才皱住眉头,不悦斥道,“哼,让你妄顾圣意行事。”言下之意,他遇到山崩也是活该。陈芝树漠然扫了眼还搁在御案上的九转连环锁,依旧冷淡没有丝毫波澜的口吻道,“臣确实活该。”他忽地抿唇,冰冷目光似是含了浅浅若无的恨意。良久,又缓缓地一字一顿道,“活该臣活不长。”陈帝脸色陡然又黑了一层。这混小子,变相诅咒他!目光无意掠过御案上的九转连环锁,陈帝眼底便闪过淡淡厌恶。透过这把不堪一击的破烂连环锁,仿佛就看到了那个永远嫣然含笑戴着面具却让人厌恶的丫头一样。想到莫安娴,陈帝脑子忽地一激灵,似隐约有模糊念头电闪而过。他直觉那个念头对他非常重要,可待他用力去想,欲要将那念头捕捉清陈时,却偏偏又什么都想不起来。看着不远处那张酷似某个故人的脸,他皱了皱眉头,不太确定的猜测:难道那个令人憎恶的丫头真关系到这混小子的生死?“陛下,连环锁之所以为连环锁,乃是因为它是一环都不能残缺的锁。”陈帝心中恼怒,可经他这冷漠暗示提醒,又似有什么模糊念头再度浮了出来。沉默一会,他忽地想起眼前这混小子一直强调的话:什么她活臣活……?难道这混小子对那丫头超乎寻常的重视维护,是因为那丫头知道什么秘密?而那个秘密还跟这无情的秘毒有关?想到这里,陈帝脑里却似忽然冒出一团乱麻一样。他蓦地抬头,目光恳切的看向陈芝树,期望这个从来不让他舒心的儿子能再给他那么一丁点更明显的提示。但是,陈芝树偏偏就像没看到他那恳切期待的眼神一样。木然将身躯挺得笔直,那双似乎永远也没有温度的眸子这会却十分不识时务的低垂着。陈帝差点被他这明显视而不见的举动气得内吐血。心里忍不住恶狠狠的重复骂道:这混小子,这混小子……!陈芝树就算再不通人情,他的智力也不容小觑,又怎么可能给出确定的答案将莫安娴带入更大危险中。在眼前这个高高在上九五之尊的男人面前,他只需要露那么一点口风就够了。点到即止的道理,他还是十分明白的。不过,他眼角掠见御案那个男人幽深目光闪烁不定的时候,决定好心再多给一点点提示,“陛下对无情了解多少?”陈帝怔了怔,眼眸微眯,掠转的光影里却泛出一丝久远的迷离色彩。说实在话,他对秘毒无情了解还真不算多,更谈不上详细了解。只知道大概有那么一种毒,是一种没有解药并且禁止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毒。似是突然想起什么,他心中倏地一惊,整个人几乎震惊得从御座跳了起来。不过,好在关键时候他还深深记得自己帝王之尊的身份。硬是在失态流露之前,硬生生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