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一下,才流利说道,“小少爷课间的时候曾捎了话说想吃东街的糖炒栗子,奴才就与常宁商量,由他留在学堂门口等着,然后奴才赶在小少爷放学之前去东街将他喜欢的糖炒栗子买回来。”夏夫人听得恍惚,忧心如焚之下,竟然一直用力抓住他肩头都忘了松手。而常安因为心里害怕,即便这会感觉被她用力抓痛了,也不敢出声提醒,反而咬了咬牙,继续说道,“奴才去东街买了糖炒栗子回来,学堂才刚刚放学,但是奴才与常宁在门口等了半天,却一直不见小少爷出来。”“奴才与常宁便着急了,于是,奴才守在门口,常宁直接进学堂里面去找小少爷。谁知,常宁进到学堂里面,却被夫子告诉小少爷已经走了。”常安说得急,一口气说下来这会连气息也喘不匀了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才又继续说道,“可是,常宁一直守在门口,由始至终根本就没看见小少爷走出学堂。”听到这里,夏夫人不由得失声惊叫一句,“这么说,他、他竟然凭空消失不见?”常安也不想承认在他们眼皮底下发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,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。即便再诡异难以置信,因为事关重大,他也不敢胡乱撒谎搪塞。“夫人,”他害怕的唤了一声已面无血色的夏夫人,又连忙道,“奴才与常宁当时便急了,略一商量便先在学堂询问寻找了一番,可是问了许多人,得到的都是跟夫子一样的答案,而学堂周围,却没有一个人看见过小少爷。”
夏夫已经慌得六神无主,她茫然的转着眼睛,蘊着泪没有焦距的放空着,怆然无措喃喃,“这可怎么办?星衡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众人见她这模样,心里都觉得不忍,可是不管担忧还是同情,这会都没有什么用处。因为他们,谁也不知道夏星衡到底出了什么事。此刻,又身在何方。甚至,他们连夏星衡是否受到伤害都不能确定。管家沉默了一会,才道,“夫人别太忧心,奴才已经安排人手去寻找小少爷了,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。”如果夏星衡确实是在学堂里失踪的,那么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?若对方想要逼迫他做什么事,又能神通广大的避过所有人,他的行踪又岂会容易被发现。凡此种种,心乱如麻的夏夫人根本一点也想不到。现在她脑子里空空的,管家说什么,她就是木然听着。管家见状,只好道,“冬梅,你照顾好夫人,我出去再安排安排。”冬梅自是机灵的应了,管家才出到前院,就在回廊与匆匆赶回来的夏星沉相遇了。“管家,怎么回事?星衡在学堂突然失踪?”涉及到自己唯一的弟弟,夏星沉往昔散漫笑容也淡了去,虽然他一句一句的问出来,语气并不算太急,可光是他这样说话的方式就已经泄露了他心底情绪。管家看见他,心头便先一凛,行了礼才赶紧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。末了,他又补充一句,“大人,这件事只怕不简单。”说罢,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夏星沉,神色竟比之前还要凝重几分。“没事,”夏星沉看见他紧张的模样,反倒一瞬又回复平常,依旧一副慵懒随意姿态。甚至,唇角还漾出了自成风流的微微笑意,“大不了,就让它见光。”他说得云淡风轻般随意,可管家闻言却惊得浑身震了震,不由得急促的加重了语气,“大人!”夏星沉深深打量他一眼,“你也不用太担心,我也就是说说,现在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吗?先好好安排一些人,查清星衡是怎么回事再说吧。”管家抹了把冷汗,慎重道,“大人有分寸就好。”夏星沉笑了笑,“你去安排,我进去看看母亲。星衡突然不见,母亲一定吓坏了。”管家眼神暗了暗,只淡淡道,“夫人确实十分担心小少爷。”夏星沉点了点头,倒没有再说什么。随即就与管家在回廊分道扬镳,一人往里走一人往外去。“母亲,”夏星沉直接穿过院子直达花厅,夏夫人正心神不宁的勉强呆坐着。夏星沉瞧见惊惶忧心的模样,心里就没来由一疼。不过在他迈步进入花厅之前,又已经十分巧妙的将所有负面情绪都掩了过去,仍旧十分轻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