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,兄弟间陷入一片沉默。
而后穆远挺直了脊背,“你若真喜欢平安,也不该如此背后议论于她,不该以那样的方式想她。而且有一句话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,你给我仔仔细细听清楚:就算我战死沙场,我的魂魄也会归来。哪怕让平安做我的鬼妻,我也绝对不会放手!”
他半转身,指指不远处的小小院落,眼神闪着光,冒着火。平时以稳健镇定、冷酷无情著称的高大男人,此时却满满王者风,就像兽王在标记领地,只说两个字,“我-的!”
掷地有声。
一时之间,这样的穆远镇住了穆耀。
但很快,他仰头大笑,目光中讽刺之意浓厚,“你的?哼,连我们这条命,都不知道到底属于谁呢?你的,哈哈……我洗干净眼睛,等着瞧呢。”而后也不管脸上的掌印,转身大步向山下走去。
穆远望着三弟的背影,心中又是坚定,又是无奈。
坚定的是,无论如何,他不会放手平安。哪怕毁天灭地,他也要守着她。
无奈的是,兄弟争妻,本已是丑事,何况还争得如此不堪,像是撕破脸。难道真的要兄弟成仇?这可比战场上生死对决还要难以应付。
穆远心情复杂,而对于节节败退却只能撂狠话的穆耀来说,只觉得那一巴掌打得好。
本来,想着二哥平时对他多有容忍回护,绝不似他爹那么混帐,他还有些不忍心。
现在好了,那巴掌只算恩断义绝吧。如果能再狠些,就更好了。
赵平安自然不知道穆氏兄弟二人之间,因为她而发生的一场大争执。只是后来看到穆耀顶着半边肿的脸以及几个清晰的指印时,很是意外。
而且这家伙,根本不掩饰的,明晃晃地带着伤到处跑。好像那不意味着被揍,而是荣誉的勋章似的。
“我的侍卫长,这到底是跟谁?”她纳闷得要命。
虽然隐约知道离不开穆氏父子的范围,毕竟以花三那傲性,就算他手无缚鸡之力,又有谁敢打他?何况,他平时装成柔弱书生的样子,真打起来也不算吃素的。
顶多,算半素。
“我主上的手笔。”阿布不知何时冒出来,悄悄说。
赵平安才重新梳妆完毕在那儿装端庄高贵,闻言差点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下去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她诧异,内心深处是不愿意相信。
“从指痕的大小和角度来看,再结合我主上平时的动作习惯……”
“你和你主上到底什么关系,连手的大小也这么清楚。”赵平安更诧异,脑海里冒出在现代时看的至少八百本耽美文。
阿布似乎感觉到了这疑问中的暧昧,吓得一缩脖子,回去了。
怎么说?说他和他主上拉过小手?
明明没拉过啊!只是他太聪明了,眼睛似尺,手感似秤,大约看一眼就能了解尺寸,何况还并肩战斗过。
这位公主,不对,是大长国公主,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啊。
明明,就是个不正经的公主!将来,会成为他们一众人的不正经主母。
啊,怎么办,他好命苦!
阿布因为一句多嘴,心里七上八下,那边赵平安只觉得不应该介入穆氏兄弟的争端,一心一意主持痘神娘娘庙的动土仪式。
恰在吉时,河曲县送祥瑞进京的队伍“经过”山脚下,分毫不差的遇到被恭请上山入庙的痘神娘娘神像。如此,不仅赵平安带的队伍和归大人带的另一只队伍合二为一了,就连天空都架起一道美丽的天虹,令人叹为观止。
天虹,即为现代所称的彩虹。
身为受过现代教育的人,赵平安当然知道这只是大气的光学现象,就算不是雨过天晴或者雪过之后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