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丢命或者丢刀,让他们选一个吧。”老鲁头咬着牙说。
“话不是这么说。”金十八插嘴,“应该说,他们要信我们就过来投奔。信了,自然就是朋友,用不着刀枪相对。如若不信嘛,那大家就各走各路。只是要他们擦亮眼睛,那穆远就在两百步外,都好好掂量掂量吧。”
这个方法好!
老鲁头几乎笑起来。
选择权在对方,那么不管他帮或者不帮手,别人都说不出话来。但,如果对方表示“信任”他们的话,当然也就构不成特别的威胁了。
王子就是王子,血统高贵,为人就聪明,倒比他这种老江湖还要机灵多了。
“就照王子说得办。”他再下令。
赵平安闷不吭声站在一旁装透明,心中的疑惑却更深,同时也更紧张了。
若那个女人是被掳来的大江子民该如何?
她身为大江国的公主,有义务保护本国的百姓。可是她计划今晚就逃了,怎么再带一个人呢?在她的方法和计划里,是没办法顾及别人的,何况还是陌生人!
可是她若袖手旁观,这女人会不会被杀?
她生长在皇家,从小锦衣玉食,全是赖民脂民膏所供养,为大江国牺牲都应当,怎么能因为对方是平民,是个被抢的女子就见死不救,只顾自己逃命?就算没人知道,她自己心里这关就过不去呀。
而且她跑了,对方最大的底牌掀了,倚仗没了,护命符消失了,必定会泄愤般的胡乱杀人的。可是她若不走,结局除了她自己倒霉,令大江蒙羞,穆远发狂之外,又能有什么好处呢?这个女人也未必活得下去吧?
只是理智虽然这么分析,她心里却仍然为难无比。只盼着自己猜错了,这不是什么抢来的女子,一群军人小分队带着个女人,是有其他原因。
而正在她纠结的时候,新来的那队人已经乖乖缴械,为首的一个花白胡子,长得极其高大的老者还束手就缚。一行人下了马,就这么匆匆走过来了。
老鲁头松了口气。
大概是因为情绪太紧绷,他没留意自己的“小动作”连赵平安都感知到了。可赵平安却是相反的感觉,一颗心越提越高。
这队人真的是大夏人吧?连武器都扔掉了,除非是真的彻底信任,否则就算是前来卧底的都不敢这么冒险。毕竟如此乱来,无异于羊入虎口。
按照食物链理论,最底层的就是那个看不见脸的女人,相当于纯粹猎物,大江人无疑了。
照她的设想,这是最差的结果!
赵平安转着心思,更盯紧了那个无名女子。
就见她被推推搡搡的向前走,只怕还有哭哭啼啼,脚下也踉踉跄跄,几乎像个破布袋子那样,被拖着一步一拖挨了过来。不过这么点距离,就摔了不知几个跟头,看起来好不可怜。
“别伤着脸!别伤着肉皮儿!”临到近时,花白胡子老者才发现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“虐待”行为,连忙出声阻止,“真毁了她的容,咱们大老远把她弄来还有什么用,不如之前直接一刀杀了,倒也清静。”
他这样一说,那几个小兵模样的人就骂骂咧咧的放开手,任那女子委顿于地,不停抽泣。
小兵们骂的话是大夏土话,赵平安听不懂,但老鲁头手下的人都一脸亲切,想必离家太远太久,这两天又神经紧绷,听到乡音高兴了吧?从另一方面,也更证明这些人是自己人了。
“我乃龙州军部下的野利山。”花白胡子老者也不理会那女子和自己手下,只对老鲁头道,“前些日子奉命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,老鲁头就抬手制止,转脸对身边那名一直负责跑腿联络的侍卫说,“去告诉穆远那小混蛋一声,就说我们大夏派人来接应十八王子了。我们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