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半夜咳嗽,上厕所,呕吐等,那我母亲也就睡眠不足,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,第二天还要洗衣,做饭,干活,你说能不累垮吗?
当然我心疼的不止我妈还有我奶奶,家里穷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,而她却日夜备受病魔折磨,简直生不如死。
有一天,母亲正在拖地的时候,表情有些浑噩的奶奶,望着窗口位置,对着空气呵呵地笑了。
目光呆滞奶奶,幽幽地说道,“阿勇,你来看我啦,你看我现在多痛苦……快!带我走吧。”我妈此时听了之后,不禁打了一个寒颤,全身汗毛竖起,她慢慢地回头一看,心想,“公公早在几年前就病逝了,那……那阿妈是在跟谁说话?”
没过多久,奶奶半夜上完厕所,我妈刚准备扶她上床睡觉,她却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外说,“外面有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和小孩,快……快叫他们进来,赶紧的,外面冷!”
这短短的一句话着实让我母亲当场差点没晕过去。
我妈现在回想起当时奶奶对她的催促,仍是惊魂未定!不过,幸好我母亲勤劳善良,不曾做过亏心事,周末经常到佛堂烧香拜佛,因此她还是强忍着恐惧开着门领进了“那两人”(其实是空气),过完漫漫长夜。
碍于颜面,奶奶似乎能“见鬼”的事情,没有传出去。
寒假开始了,我白天也去陪奶奶聊天,用笔记本给她看她最喜欢看的“潮剧”,她可开心了,经常在她的老人伴面前夸赞我,说,“你们看我的小孙子,多孝顺,我这个做奶奶的真开心,我赏他几个鸡蛋,让他读书聪明。”
我们聊天时,几乎油尽灯枯的奶奶,坐在藤椅上,时常会提起她和爷爷年轻时的生活,以及她以前那个时代她们一家四口的拮据生活,一说到老大郭槐就来气,有时候情绪上来,也是老泪纵横,我看了奶奶哭了也很伤心,陪着她哭。
天气转凉,到了十二月底的一天夜里,依然是我妈陪伴着奶奶,突然心头发痛,可能是太累了,心脏病发作了,她匆忙打了电话回家。
开着摩托车,我爸迅速到达奶奶屋子,照看这两位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……终于,在两个女人痛苦的叫声中,他积压在心中对兄长的不满,霎时间就像火山爆发般从通话中喷发出来。我此时也刚好赶到,一边照看母亲,一边搀扶着奶奶。而我的耳边同时也听到外面如雷鸣般对大伯的催促与呵斥。不知不觉中我和奶奶眼眶都已湿润,眼眶被风吹过,有点冷。哦!不,是彻骨的寒冷。
通话时长很久,秋夜终于万籁俱寂,疲惫的父亲进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强作镇定,然后点上一根烟,语重心长地说,“老婆,等下我大哥媳妇会过来接班,你好去歇息歇息,这段时间辛苦了,小军,快!去拿药给你妈和奶奶,在摩托车后备箱。”
我随即去拿,在我出门一瞬间,身后,竟听到屋里有男人呜呜的哭声,等回去定睛一看,心里一震:“天啊!在我记忆中从小到大都没看到这个倔强的男人哭过,他一直都很严肃,不怕天,不怕地,鬼也不怕,今天我却破天荒目睹了。”
老房子里的木头和窗户被风刮得呼呼作响,可始终没等到大伯媳妇来接班,母亲也好了许多,奶奶也安详地睡着,母亲亲切得看着我和父亲说,“老公,我好些了,你和小鑫先回去吧,你明天还得早起去工作。这里暂先交给我吧,等下大嫂来了,我再回去……放心吧,我没事。”
我和父亲忙活了半天也累了,就回家睡觉去了。
第二天,我起床发现母亲连夜未归,父亲已去工作。
我急忙去奶奶家看看,此时,又是那熟悉的两个身影。嗯,是母亲和奶奶。两张憔悴的脸,甚是可怜。可我万万没想到这竟是我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