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进来的?谁会把家里的钥匙给一个下层员工?”
桑菡几乎昏厥过去,但立刻就又被痛醒了,一边颤抖一边语无伦次地道: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我来拿文件……”
“情报不会有错,唐家母子肯定就在这栋房子里。”蓝眼人用英语对矮个男说,“应该是藏起来了,得马上找出来,时间紧迫,警方很快会发现我们阻截了他们的人。”
矮个男点头,将桑菡拖到屋子中间,在他腹部狠狠踹了两脚:“说!人呢?藏在哪里?”
桑菡蜷成一团大叫出声,随即意识到这是琴房,唐熠就藏在他头顶的阁楼里。
他会听见,会看见,会受不了……桑菡咬着牙将痛呼咽下去,一头将矮个男撞了个趔趄,趁他不备连滚带爬往门口跑去。然而堪堪跑到门边,一个彪悍的光头便走了进来,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再次摔在地上。
“别、别打了!”桑菡蜷缩在门边,将自己藏在柜子和墙壁的夹角里,估摸着唐熠看不见了,才像个普通文员一样苦苦求饶,“求求你们别打了……”
“说吧。”矮个男以为他要招了,得意地笑了一下,“说了我就放过你。”
桑菡喘息半天,感觉自己有力气接受下一轮殴打了,方才诚恳地道:“我真的不知道,我只是个底层员工,上司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……我真的没看见别人,你说的人应该不在家,我只是来拿文件的。”
“妈的!”矮个男意识到自己被耍了,勃然大怒,随手抄了个东西往他身上狠抽过去!
那是一根大提琴琴弓,实木为柄,绷着上好的马尾,桑菡曾经无数次看着唐熠用它演奏曼妙的乐曲,并深深沉醉其中。
而此刻,它却变成了可怕的刑具。
桑菡紧紧咬着牙,控制自己不发出过分痛苦的声音,强迫自己想象握着琴弓的人不是雇佣兵,而是唐熠,落在自己身上的也并不是严刑拷打,只是马尾在亲吻琴弦。
意识逐渐模糊,打他的人终于停了下来。桑菡微微睁开眼,发现不知何时又进来了两名彪形大汉,五个人将他团团环在中央。
“这小子绝对不是普通职员。”蓝眼人沉沉道。
矮个男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拎起来,注视着那张看似文弱,却出乎意料刚强坚毅的面孔,道:“不错,普通人没有这么硬的骨头。”
蓝眼人看了看表:“不管他是谁都没时间撬开嘴了,做了吧。大家分头找目标人物,五分钟后在大厅集合,离开这里——警方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了。”
矮个男点头,抬手用枪口对准了桑菡的额头。
冷硬的枪管,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火|药味,桑菡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,分外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活不成了。
“你们是谁?”死到临头他反而镇定了下来,不再一味地装弱鸡,“雇佣兵?谁是你们的雇主?第九基金?瑞威?耐安?还是亚瑟资本?”
听到最后一个名字,矮个男的眼神忽然一变。桑菡知道自己猜对了,追问道:“是亚瑟资本?你们是境外势力操控的?”
矮个男表情狰狞起来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三年前是谁给唐辉做的脑部改造?也是亚瑟资本对不对?现在他暴露了,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向他本人下手,反而绑架他的家人?”桑菡完全豁出去了,只想在临死前将自己知道的、猜到的统统告诉唐熠,让他在得救以后带给宗铭,“唐辉对亚瑟资本来说是不是非常重要?他是中国区域级别最高的超级脑吗?你们在警方的内线无法接近并狙杀他灭口,所以打算用家人胁迫他让他闭嘴?”
“住嘴!”矮个男狠狠砸了他一枪托,“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