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就一五一十地全部说给张若菡听。因此,张若菡和无涯都很清楚沈绥对慈恩案最新做出的判断。且他们已经确认了一件事,沈绥确实欺瞒了上级,她想要私下查此案,就代表这件案子必然和一些她不能宣之于口的**有所牵扯。因此明晰慈恩案的来龙去脉,对于张若菡来说,就关系到对沈绥背景的调查。
张若菡已经与千鹤说了,这些日子,辛苦她多注意沈绥的动向,探听消息,回来及时报告,千鹤现在也应当在沈家小院附近监视着。
听三娘提起当年那桩惊天谜案,无涯不禁打了个寒颤。深吸一口气,她问道:“您为何会觉得他是在查当年那桩案子?”
“因为善因攀上慈恩塔自尽这件事太蹊跷,他的动因成谜,这也是慈恩案最大的谜团。这其中有一个巧合点,让我不寒而栗。无涯……”张若菡从圈椅中坐直了身子,扭头深深地看着无涯的双眼,清冷的眸子里闪烁着幽幽寒光:
“当年赤糸的父亲,不正是被钉在玄武门十米多高、滑不留手的城墙之上而死吗?他究竟是怎么上去的,至今还是个谜。这与善因悬吊大雁塔,太像了……”
无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她的尾椎骨一路上窜,直达头顶,她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,鸡皮疙瘩泛起,面色苍白了下来。
屋内静谧,主仆二人不知道,就在窗外,有一只白尾雨燕,正扑展双翅飞去。
善因性格不苟言笑,身材高大面容严肃,行事雷厉风行十分有手腕。寺中僧人皆惧怕他,很少有人会和他亲近。除却寺中事物必须与他来往,私下里,寺中僧人对他避之不及。对于善因来说,也乐得清静,不喜欢别人来搅扰他,也不屑去经营这些寺中的关系。也就只有他的师父妙普法师比较了解他,善因也经常会去找师父,师徒俩坐在一起促膝长谈,讲论佛法,感情深厚。
掌握了这些背景之后,第一轮的慈恩寺调查已经基本结束了,沈绥便提出了现在离开,前往京兆府官署地牢查看二僧遗体的要求。慕容辅有些惊讶,问道:
“这寺中还有不少案发时在寺中的外来人员,伯昭兄弟不去探问探问?”
“现在询问并没有任何意义,只是耽误工夫。先查出善因出家前的背景,再问不迟。”沈绥道。
慕容辅捋了捋胡须,看了一眼秦臻,秦臻点了点头,慕容辅便与刘玉成道:
“既如此,事不宜迟,吾等尽快回去罢。”
刘玉成会意,抱拳一揖,招呼上韦含和杜岩,先行去备车马。慕容辅和秦臻缓步并行,与妙印等一众僧人一道,前往大雄宝殿上香礼佛,再行离去。程旭亦跟随在侧。秦与慕容二人其实都信佛,若不是因为公务紧急,必不会如此怠慢佛门。秦臻询问沈绥是否要去拜佛,沈绥摆摆手,道自己并不信佛。秦臻便让他先出寺去,入自己的马车等候,沈绥谢过。
分别时,程旭故意落在了后方,转身看向沈绥,拱手道:
“伯昭兄一身好功夫,某家心中敬佩。来日有机会,某定会请教。”
沈绥笑了,也不答话,同样一拱手,表示随时应战。二人相视一笑,这位禁军将领便扶着腰间的刀大跨步离去。沈绥看着他的背影,心道卢国公后人,还是有祖上几分风采的。
目送程旭远去,沈绥转身向寺外走去。却不防没走出几步,就被一声清冽淡雅的声音唤住:
“沈翊麾留步。”
沈绥心里一跳,顿住身形,一时没敢转身。心道自己真是昏了头了,怎么能把她给忘了。稳了稳情绪,她这才缓缓转身,行个半礼,笑道:
“心莲居士,唤住在下不知有何事?”
张若菡就在身后不远处,静静看着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