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名字的时候,莲花流着泪,以刚刚恢复的法力,做了一个“鬼打墙”的结界。青云找了好几天,以为终于找到莲花了,谁知那极像莲花的背影,却在自己呼唤时头也不回。一时间头脑如遭雷击,完全没有注意到莲花布下的结界,二来他想都没想过,莲花会对他施法,不和他相见。他心里着急,踏入莲花布下的结界浑然不觉,还以为自己是冲往巷子外的马路,哪里想到冲出巷子一看,自己又回到了戏院的前门。他心急火燎,无法细想,也顾不得有没有人看见,一翻身又上了房,再到戏院后头远眺,哪里还有方才电动车的影子,急得他在心里不断呼唤莲花的名字。
滂沱大雨中,莲花坐在电动车的后座,心如刀割。她不能让青云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。自己在青云的心中,永远都是那个美极脱尘的莲花、夺人心目的莲花、未语春先至的莲花,绝不能是今天这样子,三分不像人,七分倒像鬼。青云在心中对她声声的呼唤,声声入她的心。她一面渴求一见那呼唤她名字之人的音容笑貌,也渴求一听那人再在她耳旁轻声笑语,更渴求那人厚实双手的热度和温柔,然而她却在心里拼命挣扎和抗拒,不能回应那声声焦急和心碎的呼唤。因为只要她一回应,她可以确定,那怕老天现在下的是刀子而不是雨,那人也会毫不在意地冲过来,笑语轻挥,挥去天下刀剑,将她再度紧拥入怀。不,她不能,就让冷雨化做一把把冰冷的利剑,剑剑扎在他和她的心上,她也不能这个时候见他。
莲花在冷雨中流出热烫的泪也很快转成冰冷,在前座专心骑车的刘茵茵并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。她奋力地在暴雨中张开眼睛,不为雨水模糊了视线,看不清前方的道路。
忽然她感到后座的莲花手一鬆,人就往后倾倒。她不禁发出一声惊呼,本能地一手拉刹车,一手往后想扶住莲花。车子在雨中急煞车,马上打滑,茵茵、莲花和车都倾倒并往前滑行了二、三米远。幸好因为刚才叫莲花名字的人并未追上来,加上雨越下越大,茵茵早把车速放慢下来,而刚转上一条人车稀少的道路,后面并无来车,所以两人都无大碍。茵茵急忙将莲花扶到路边,只见莲花的手脚已大致幻化成形,初步有了人的样子,只是全身苍白,且纵横交错地布满许多像外科手术后刚刚缝合的伤口。再看莲花的脸,一样的苍白和到处是伤疤,同时眼帘和牙关紧闭,竟是伤心欲绝,晕了过去。
注:天幕指舞台上最后一道幕,通常后面有过道,便于演员左右舞台快速穿梭,不被观众查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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