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后心里瞬间一暖,她从小到大何曾被人照顾过?无论是在藏剑阁还是在烈狂邪手里她都是靠自己照顾自己。
烈狂邪虽然邪恶,但是教她了保命本事却是真的。但越是这样,她也就越是心里孤独寂寞,长这么大,似乎只有一个廖伊和她好好说话。也是因此,她才分外在意廖伊的感受,若是廖伊不开心,她必是也不开心;若是廖伊开心了,她自然而然也会开心。
张徵常年伺候人,眼色还是有的,廖伊就算不说,张徵也知道此刻的廖伊并不开心,而是在宣泄。也许廖伊确实在宣泄,若是周葫芦在,此刻坐在这里的应该是周葫芦而非张徵。
只可惜周葫芦浪迹江湖,谁都不知道她下一刻在哪,廖伊只能找来这个陌生的,一切未知却能给自己心安的女子来陪着。
张徵想到廖伊不开心,便也吃得食不知味,只是几筷子就停止了,廖伊此刻实际上已经有点上头了,她一坛酒喝完又要了一坛,看到桌上食物还多,不由道:“吃啊,多吃点,不然浪费多可惜?”
张徵一听“浪费”这词分外敏感,她从小孤苦无依,确实是尝尝饥一顿饱一顿,如今有人管饭的确不能浪费,便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。
待吃了不少后,廖伊又拿着酒来敬她:“来,喝!”
张徵不由佩服这女中豪杰的酒量,她拿起那酒碗道:“喝!”
廖伊又喝了几大口,而张徵心道她要是醉了自己是万万不能醉的,所以只是喝了一口。廖伊喝着喝着便哼起歌来:繁花绚烂,谁知心哀,前途漫漫,无期无期,你不知我,我不知你,枉然错过,无期无期......
“这是什么歌?”张徵问道。
廖伊回道:“不知道呢,好像是个小曲,讲述一个女子对一段恋情迷茫无助,觉得遥遥无期的故事。”
“若是你觉得不喜欢对方,不嫁就是!”张徵难得语气强硬地说道。
廖伊道:“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,张徵,你不了解我,我六岁从师,若非师父倾尽全力栽培,此时我早已做了山野村妇,说不得孩子都有了。师父的恩,我要报,天策府的基业也绝对不能毁在我们这一代的手里,这是一份责任,也是江湖道义!”
“江湖道义......”张徵想笑,可她笑不出来,若说江湖道义,她张徵应该最没有资格来说,因为,因为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!
想到这里,张徵就觉得胸口疼,本来她以为自己死了,可是没想到那颗丹药却是真的救了自己,让自己痊愈不说,还找到了离开山洞的另一个密道。
我张徵看似什么无所谓,实际上骨子里还是怕死吧!她想到这里便不由自主的拿起碗喝了起来。
一碗下肚,她居然觉得好像有了宣泄般,她举着碗对廖伊说道:“一醉解千愁,这酒,果然是好东西!”
廖伊笑得灿烂给她又倒了一碗道:“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来明日愁,干!”
“干!”
两个女子你来我往,又是两碗。
张徵酒力却是不如廖伊的,这两碗一下肚就觉得头有些晕,神智都有些混乱了,当下开始运功逼酒。别看她说的很霸气,可是骨子里从小没有安全感的人,对于醉酒也是极其恐惧的,她运功逼酒,廖伊却是不理,一直在那喝。
待张徵运功完毕,廖伊已经醉了,她坐立不稳,便靠在了张徵的肩上,枕着她的肩膀望着雕栏外的星辰月色说道:“张徵。”
“嗯?”
“我要嫁人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