鼠蚁,尤其是毒蛇!所以自吴越时代这里的人便盖屋都砌至少两层,多则三四层。这一层除了作为厨房杂物间外,别无它用,就是为了防止蛇虫袭人。所以岳武穆要搀扶自己的师父上二楼才能休息。
岳武穆自然对师父的话想得不是很明白,他虽然聪慧早熟,却也是个看问题讲究恩怨分明的年纪。他更不知道自己师父从前的经历,那时的张徵手里杀得太多人都和她无冤无仇。
可是,只是因为她的师父喜好,她就要去结束别人的性命。也是因为说了之前的话,触动了张徵敏感的神经,让她突然不想再说话,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心神。
待张徵坐在了床上,她说道:“那根长矛以后都伴你左右,从今个儿起,你每天要刺石头千次,就是鸡蛋那么大的石头!”张徵比划了一下说道:“想来河道多鹅卵石,你就捡一个穿孔悬在屋内,每日刺它千次。”说完张徵挥手示意她要休息了。
岳武穆立刻躬身行礼:“徒儿遵命,师父好生歇息,我这就去捡几个石头回来!”说着便急匆匆走下了阁楼。
张徵也不管岳武穆是不是真的去捡石头,在她看来,万事靠自觉,若是他自己玩物丧志,那么这徒弟以后逐出去也简单。
当然,岳武穆若是连这一点自制力都没有,也难成大器。
入夜十分,张浩天才回来,三人坐在一起吃饭时,岳武穆啃着鸡翅问道:“太爷爷,有问到药王谷怎么去吗?”因为张浩天是张徵的爷爷,所以岳武穆才称张浩天为太爷爷。虽然,他从未听自己师父喊对方爷爷,却知道这是师父命自己这么叫的。
张浩天摸了摸他的头说道:“其实要找药王谷说难是很难,说简单也简单。”
岳武穆好奇地看着张浩天,显然有些不明所以。
这时,张徵开口:“只能找五毒教吧?”
只这一句,岳武穆立刻恍悟。
张徵顿了顿又道:“其实看不见也挺好。”
张浩天闻言颤声道:“不可这么自暴自弃!”
张徵却道:“我非自暴自弃,而是想明白了很多事。”
“眼睛看不见了,我只能靠经常回忆过去来记住天空的颜色,飞鸟虫鱼,以及每个我还记得的人的样貌。因为回忆的多了,想的也就多了,想的多了,想明白的也就多了。”张徵不疾不徐道:“在一遍遍回忆中,我突然发现我以前怨恨的很多事,我都不恨了而我以前太过在意的一些事,也不是很重要了甚至......我还发现我曾经恨之入骨的人,居然在我的记忆里逐渐变了样子,似乎他们其实都很好。”
张徵的话很平淡,甚至好像说得不是她自己一样,可听到她这些话的张浩天却突然哽咽起来,强忍着自己的老泪,甚至快步走了出去。
岳武穆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师父说得很平淡,好像治眼睛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,可自己听着就想哭呢?就好像,就好像一句话,叫:大哀莫于心死!
岳武穆看着自己的师父,却发现师父真的很平静,没有任何表情和多余的动作。
“你看着我做什么?”就算是看不见,张徵也能猜出岳武穆在做什么。
岳武穆道:“师父,为什么我觉得你从来都不快乐呢?”
快乐......张徵的内心如同被什么触动了一般,她猛然发现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快乐的时候。
过了一会儿,张浩天回来了,他重新坐在了饭桌上,说道:“什么事,不能还没做,就放弃了!”说完就拿起筷子继续吃着饭。
“何必呢!”张徵叹了口气,却没有人回答。
直到吃完饭,张浩天才开口说道:“放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