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同吐出来!
吐出来一看,好歹不是什么心肝脾肺肾,是一团团的绿东西,水草似的,过一会儿再看,那东西居然会走动!恶心得三变顿时又是一阵大吐!
“怎么整的你?!居然自己趴水里让这东西缠上!我要再晚来那么一二刻,不,再晚来半泡尿的工夫,你还有得救?!就算救回来那也不是你了!是地上这团东西!罢!这地方不是久留处,咱们坐船走!”
死鬼整治了一顿三变,半扶半拖地把他弄上小舢板,跟来时一样,这玩意儿溜得飞快,裂屁股一点儿没影响,许是屁股上烧的燃料次了点儿,没走一段那船便“噗”的一下往前蹿几蹿,也跟人吃坏了肚子似的,隔一阵还猛不防放一个响屁!
被人围堵了大半个晚上,见得天日时,月亮都下去了,太阳要升不升地吊在山那头,还是稀薄的一个白圆圈。三变半靠在老翟大腿上,半听不听地听着他没完没了的叨叨。
“除了膀子和后背,没哪处伤了吧?有哪里痛得受不住就说,要吐也说,咱这舢板是特特赶制的,独此一艘,没得替换!”
敢情这“裂屁股”还是根独苗!
“瞧见没!刚才那几发炮够劲吧!炮筒子我做的,里头烧的可不是一般的火药,是刚从大秦国淘换来的黑油,人家叫黑金,不怕水,见火就着!东西是好东西,就是不多,也不好伺候,做这个,炸了几次膛,险些把老命交代进去!啧!”
三变听着他的叨咕叨,觉着无比安心,全身软得跟烂面条似的,恨不能从老翟膝盖头出溜到舢板上横着挺尸!
“哎,你一定特想问我为啥这个时辰在那个鬼地方出没吧?”
“……”
三变烂面条似的烂在他膝头,啥也不说,反正我是不问了,你爱说不说。
“听说你从虎牢关调到了江南大营,燕然还去了一趟找你来着,人倒是找着了,说了一会儿话,出来以后燕然说那不是你,是个西贝货!怎么着,还玩儿金蝉脱壳呀!真身摸进了岳州了,替代还在江南大营呆着!”
老翟摇头晃脑,嘴里说得津津有味,“然后呐,当然是顺着查啦,查着查着,我们就跟到这儿来了!”
三变心说,你这话只好骗鬼!什么查着查着就跟到这儿来了,分明是你和燕然先到的江南府,指不定咱们殊途同归呢,还分什么先后!
“燕然那人么,你也晓得的,碰上你的事,什么都得往后靠!接着我们又是好一通查,先找到那小寡妇家,拿住了少不得拷问一顿,问出你的去向,我先追过来,他殿后。”
三变听了这通狗扯羊皮,实在连腹诽都懒得来了,就剩冷笑,“老翟,咱明人不说暗话,你和燕然,大约都是冲着沈家善堂的凶尸来的吧?”
不然哪来那么齐全的准备?这船看着不起眼,实际费了多大功夫,你自己最清楚,没摸清这儿的情况,敢这样冒冒失失就往里头闯?一定是先查到了这处山洞,特意造的这船来对付这些东西。哦,我被那群东西撵进洞里,生死之间,你掐着点粉墨登场,世上哪那么多刚好?!
“……沈家善堂的凶尸确实有点意思,但我真不是冲着那个来的。”
说话间他们从地面划入另一条暗河,原本天色半昏半明,进了暗河,划过一段,又是黑黢黢的看不清周围景象。
“不是要回镇集的么?”
三变一想到那水底浮尸心里就毛拱拱的,忍不住要问。
老翟人看不见,听他言语倒像在笑,笑得三变心里的毛又朝上拱了几寸,黑天黑地里,这老翟别再成了精,猛地掐住他脖子,桀桀怪笑道:纳命来……
“阴阳河。想来你该从别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