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臣妾只求陛下看在臣妾同家父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,饶了家父这一回!”白牡丹仍然跪在地上,年轻美丽的脸庞上落下两行清泪。
她很清楚,自己的荣宠和自己做将军的父亲脱不开干系,若是父亲倒下,她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忠心耿耿这个词,从白牡丹口中说出来,可着实叫燕秦觉得讽刺,他问她:“你可知他犯了什么事,又想让孤如何饶恕他?”
白牡丹沉默半晌:“臣妾相信父亲的清白,但若是陛下不信,妾身但求陛下能够保住臣妾父亲的性命。” 她只是听说父亲犯了事,却不知道父亲到底犯了什么事,但凭借着她对父亲的了解,他那么胆子小一个人,绝对不会做下谋逆这样程度的祸事来。
燕秦叹了口气:“贵妃也知道,你父亲这件事,本来就不是孤要主动办的。”
“陛下的意思是,摄政王他要对付我的父亲?”白贵妃的泪止了,怔怔地看着小皇帝,弱不胜衣的样子看起来尤其的惹人怜惜,她有些难以相信摄政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。
这话可不是他说的,是白牡丹自己想的。燕秦吹开茶水上漂浮着的几片茶叶,轻啜了几口,没吭声。
“爱妃啊,有句话我想同你说很久了,有的时候,两方面都讨好,往往到最后,是两方面都不讨好。”
一直以来,白贵妃父女两个对摄政王的讨好他也是知道的,所以这一次,他其实也不是很明白摄政王为何突然要拿白贵妃的父亲开刀,但凭着三世以来对白家父女两个的了解,那折子上的罪名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摄政王虽然专横了些,对大燕的朝堂却是十分尽心的,既然有人将白贵妃父亲的罪过捅到他的面前来,那他定然不会轻易饶恕。
自己做下的错事就要承担自己的责任,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理智,不要感情用事,这一点,他还是同白牡丹学的。
燕秦起身打算离开,白牡丹仍旧跪在地上,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。
在燕秦起身离开之前,她突然问了一句:“陛下心中可曾有过臣妾?”
虽然如今摄政王霸权,但这些时日以来,小皇帝和摄政王的亲近姿态,她也是悉数看在眼里。
她不相信,若是皇帝真的要保住她的父亲,摄政王会非和小皇帝对着干。今儿个皇帝的话把他自己撇的那么开,无非是他对她的情谊没有她想的那么深。
燕秦有几分讶然,他实在不曾料到,有朝一日,最理智最不讲情谊的白贵妃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来,他反问说:“那贵妃你的心中,可曾有过我这个陛下呢?”
白牡丹第一反应自然是要说有,但对着小皇帝那双恍若洞彻一切的眼睛,她这个“有”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说完了这一句,燕秦没有再理会跪在地上的白牡丹,转头回了御书房。
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,被燕秦支出去干其他的事情的常笑也回来了,他提着方才白牡丹手中的食盒走进来:“陛下,贵妃娘娘带来的点心。”
燕秦看都没有看一眼:“把东西拿出去,孤不吃。”吃人的嘴软,他既然不打算帮白牡丹,就不会接受她的好意。
常笑赔着小心道:“陛下,贵妃娘娘可还在殿外跪着呢,她一个弱女子。”
摄政王送来的那二十个美人,他是觉得半点都配不上自家陛下的,燕秦出于身份地位的考量选的这四个,他最看好的就是白牡丹。
平日里燕秦也表现地对白牡丹甚是喜爱,老早就封了个贵妃,他也就想着,白贵妃要是能够做陛下的贴心人也是极好的,可现在燕秦却同人闹了别扭。
燕秦搁下手里的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