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秦拿折子的手僵硬在半空中,他是真的没有想到,会从摄政王口中听到这个字,他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,用难以置信的口吻再询问了一遍:“王叔可想清楚了,你说过的事情,就绝对不能后悔。”
燕于歌稍稍低下头来,乌黑的眼珠里倒映着小皇帝的身影:“这话应当由我来说才是,陛下说过的话,可绝不能后悔。”
觉得自己牺牲太大,他又添了赢的筹码:“不仅仅是现在散尽后宫,以后陛下的宫中,也绝对不能有别的男人或者女人。”
这是一场完全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的豪赌,但横竖吃亏的不是自己,燕秦只迟疑了一下,便应了下来:“孤答应你的条件。”
横竖他活了三世,第一世的时候,他连孩子都没有,第二世的时候,他也没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,还害得整个大燕都毁了,若是大燕江山真的后继无人,大不了他真的从皇室宗亲里过继一个来。
只要有合适的继承人,他就不算对不起大燕的百姓,顶多就是对不起自己的列祖列宗。毕竟这么多年以来,大燕的皇室一直子嗣稀薄,从皇室宗亲里过继来的,身上燕家的血脉也几乎已经没有。
他这样的做法,和从朝臣中随便过继一个孩子来也没有什么区别。
等他到了九泉之下,大不了就把罪责推到先皇脑袋上去,谁让先皇那么信任燕于歌,给自己安排了这个摄政王。
不过散尽后宫的事情有点麻烦,在正式开始打赌之前,燕秦总得把条条框框都给挑清楚:“散尽后宫孤总得有个由头才好,若是孤后续还是不娶妻,如何面对那些朝臣?”
不管输还是赢,他一定得把这些事情都考虑清楚。
燕于歌睨了他一眼:“陛下先前还这么冲动,怎么现在就后悔了?”
燕秦辩驳说:“孤只是要把事情同你讲清楚,只怕王叔后悔才是。”他就是担心摄政王热血上头,到时候又来反悔。
“现在只是一个大臣递了折子上来,孤也没有说马上就要重新那些后妃,我只是想说时间也不是很着急,王叔可以慢慢想。”
“不用了,我觉得陛下的这个提议挺好的,择日不如撞日,就今儿个就好了,陛下要是觉得准备不够做的话,那待会练武的事情就搁置了,等下午再说。”
说完这段话的时候,燕于歌还用一种略带审视的眼神看了一下小皇帝的身板:“我就是担心,陛下到时候体力不支。”
不就是上下问题嘛,对燕于歌来说,他的尊严从来不是体位给他的,被进入不代表他就失去尊严。
男人最忌讳什么,最忌讳别人说不行,燕秦热血上头,直接就说:“孤行不行,摄政王待会不仅知道了,孤也希望,到时候不要出现某人临走脱逃的情况。”
看着故作镇定的小皇帝,燕于歌心里的那些不悦反倒消散了几分,他轻笑道:“这个还请陛下放心,臣在沙场上征战八余载,从来只冲在最前面。”
燕秦突然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,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,试图缓解他那种紧张的感觉,冷哼一声,故作镇定地道:“最好如此。”
他相信自己,摄政王肯定会输的。
既然已经定下了日子,就要做好剩下来的准备工作。燕秦和摄政王各行沐浴,换了身便服之后,又喊来常笑,要对方让宫里负责皇子人事的教习嬷嬷安排一场临时的教程。
这是燕秦三世以来,第一次同男人那啥,摄政王先前说的肌肤之亲的事情,他估摸着也就是亲亲摸摸,绝对不会做到最后。毕竟他还是很了解自己的,有些骄傲和坚持,是刻在他骨子里的,就算是他失忆了,他也不可能屈从。
对于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