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笑的话让燕秦一愣,随即他笑道:“你这话说的, 你懂什么叫喜欢。”
这话说的实在是扎心了, 确实, 常笑不过一个太监, 情的滋味都没尝过, 说是说比他多吃两碗饭,但是在感情方面,他并不能给燕秦提供太多的帮助。
面对小皇帝的会心一击, 常笑艰难地挺住,接着说:“老奴确实没有尝过情爱滋味, 但若说喜欢,年轻时候也不是没经历过。而且评论菜做的好不好吃, 也不一定要自己做的比厨子更好不是。都说旁观者清, 陛下比老奴聪慧,但人,沾上这所谓情爱一字,便稀里糊涂看不清楚。”
说了些发自肺腑的话, 常笑又道:“不说老奴,摄政王总归是个聪明人吧, 可老臣看,那摄政王, 在这种事情上, 倒也是个糊涂蛋。”
燕秦点头:“这你说的是, 他确实是个糊涂蛋。”
说到摄政王的不好, 常笑的话就多了,情绪一激动起来,口也没个遮拦:“其实陛下同摄政王这点事,老奴一直看在眼里,男子相交,毕竟有违伦常。摄政王性格霸道专横,实在不是良配……”
常笑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摄政王的坏话,其实大部分也都是实话,燕秦刚开始听着,还点头附和,到后面,脸色未变:“行了,摄政王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。”
常笑便说:“奴才这才说了几句,说的还都是实话,您便听不惯了,这说明什么,说明您心里就是有摄政王,所以听不懂别人讲他坏话。就比如说老奴,素日有这里不好,那里不好,但是陛下念着老奴的好,自己讲讲便是,别人说了老奴,您肯定不高兴。”
前头那些话,可谓是一语惊人,燕秦还没有认真思索一番,又被常笑后半段话给逗乐了:“你惯来是满口胡柴,尽往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不等常笑说什么,他又叹了口气:“孤没有说过不喜欢摄政王。”
虽然说着是为了大燕江山,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,但从他小时候到现在,他都不是那种真的为了小命什么都能忍的人。
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,第一世的时候,他不会憋屈而死,第二世,叛军攻入城池,他也不会抢在敌军前头,自戕身亡。
死亡之所以可怕,就是因为它的神秘和未知性,以及对这世间美好事务的贪恋之情。他无儿无女,无牵无挂,对活的执念并不深。相较之下,摄政王反倒像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执念和羁绊,都纠缠了三世了,真真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。
他能顺着答应摄政王的那些要求,自然是因为心里对后者多少有些好感,不过顺水推舟。
常笑不解道:“既然陛下喜欢,何不对摄政王好一点?”如果他有个贴心的对食,肯定是愿意为对方掏心掏肺的。
燕秦真没想到有一天能够从常笑的口中听到这种话:“怎么,你也觉得孤对摄政王不好。”
常笑一下子就抓住了小皇帝这句话里的那个“又”字:“除了老奴之外,还有谁这么同陛下说过?”
还能有谁,自然是摄政王了。燕秦腹诽着,嘴上却说:“你管还有谁,孤给你最后一个机会,别说废话,若是你说的叫孤不满意,以后就换你那干儿子来伺候孤。”
常笑一听,脸色都变了,他最大的倚仗就是小皇帝了,若是没有皇帝的宠爱,那他还怎么在这个宫里继续做他的大内总管:“陛下,老奴这么多年,为您尽心尽力,您一定不忍心这样对老奴的。”
常笑还要继续说些肉麻的话,被皇帝一个停止的手势阻止了。
能牢牢地占据皇帝跟前大红人的位置,常笑向来识时务的很,他做了个把嘴缝起来的动作,示意不再说小皇帝不爱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