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方形的丝帛上墨迹残旧, 但却依稀还能辨认字体。只是这字体,她从来没见过,字形奇诡, 还附有神怪图形。
她正琢磨着,手指捻着的地方,竟觉得微微有点粉粉的感觉。一看, 她竟不小心捻到了一处破洞上。那破洞被她一捻, 边缘已然碎了一些。
她吓得赶紧把帛书好好平放在床上, 再用土布包了起来。
这东西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了啊?!
居然易碎到这种地步了!
幸好她捻的地方没有字,要不然,可就糟心了!
她倒是知道造纸术发明之前, 古人多“竹帛并举”,用竹简和丝帛来写字。但因为帛比竹贵很多,用帛的多是达官贵人。
当然,也不排除造纸术发明之后, 有些风雅之士依然会以帛书写诗信会友。
不过, 这是否意味着……这张帛书最早有可能是西汉前就有了?
想到这里,红果儿又觉得这太神了点。要真是西汉之前的东西, 那这帛书岂不是都可以当小地方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了?
她能有这运道,捡到这么有学术价值的古物?
不过, 古董膺品自古有之,这玩意是不是假的都还两说呢。
虽然觉得没可能, 但红果儿还是用那块土布小心翼翼地把帛书包了起来。
第二天, 她起床给爹和奶奶做了早饭后, 就直接去了公社大院,找黎燕燕。
她已经不是头一次来找她了。只是,上一次来找时,她甚至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。
原本女干部宿舍里人多嘴杂,就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儿。她请她出去说话,可她并没答应。
看着屋子里那么多人,红果儿最后只得放弃。
但看着老爹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,这回又被她奶奶逼婚,她实在看不下去了。来之前就决定好了,不管黎阿姨跟不跟她出去说话,她都要把话说开。
黎燕燕当然知道她是为何而来,只微微低着头,并不说话。
她也不说话。看谁先耐不住,哼叽~!
于是,女干部宿舍里就有了这一幕:一个小丫头气鼓鼓地瞪着斜倚床头的女干部,而后者则低着头,双眼无神地望着远处。
气氛怪异又尴尬。
小丫头眼里的逼视,还给这气氛增添了几分紧张感。
这丫头,一看就是来找碴儿的。宿舍里的其他人全部都看出这茬儿来了。
她是副社长李向阳家的闺女,在本县又干过两件大事,名头比好多大人还大。而黎燕燕呢,又是她们宿舍的。
到时候,这两个人要吵起来了,她们帮谁呢?
不好站队呀!
于是宿舍里的女干部陆陆续续地,找了借口溜出去。没找到借口的呢,也不管了,先溜再说。
一会儿功夫,宿舍里,人就走得干干净净的了。
看到碍事儿的人走光了,红果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:“你打算要把我爹晾多久?”
黎燕燕比她上次来见她时,又清减了许多。不止脸颊瘦得凹下去,连眼窝都变深了。眉目无神,却透出化不开的怅然,另有一种惹人怜爱的美态。
要是她爹看到了,估计满腔的窝火一瞬间就能没了。
但她看到她这样,心里更冒包:“你倒是说话啊!”
“发生了啥事儿你也不说,突然之间,就不肯见我爹了!敢情你以前是逗着他好玩的啊?”
黎燕燕脸色一动,嘴唇翕动,似要辩解。但唇瓣颤了颤,又合上了。
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