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后。
坤神仙域，某楼阁。
“月儿，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古羽半靠着床，平静坐着，但听闻月儿对自己说的话，古羽是微愣了愣。
“师傅，徒儿想下界。”
渊儿安静地坐在了古羽的身旁，一脸平静地答了古羽的问，由于这个房间内仅有古羽与渊儿两人，所有周围的气息很是安静，安静地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，安静地能嗅到房间内那若有若无的木材香味。
“下界...”
待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，古羽喃喃一声，倒也没有多大的变化...
“下界...也好...也好...待在仙界，对月儿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，反倒险境频生，唉...”
古羽将渊儿放在膝盖上的手轻抓了过来，双手将其握紧，又轻拍了拍...
“月儿...你真的，已经准备好了么？”
古羽沧桑的声音中透着些许孤独，多少还能听出几分无力。
渊儿抿了抿嘴，低着头，点了点...
“徒儿...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低下去的脑袋，眼睛的余光处，依然能看到师傅那苍白的头发，师傅的手，是如此的温暖，师傅的话语，是多么的慈蔼，师傅的存在，就像是自己亲人一般...
古羽要比以往沉静许多，他轻闭了闭眼，又是缓缓睁了开，温声道：
“月儿，你还有什么想要的，只要师傅给得了的，师傅都会满足你。”
渊儿摇了摇头...
“师傅已经教与了徒儿太多，也给了徒儿太多，徒儿，没什么想要的。”
“那....你以后还回来么？”
古羽眼睛都湿润了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回来！等一切结束了，只要我还在，徒儿一定回来！！”
渊儿坚定乃至肯定地用力点了点头。
古羽忽地安静下来了，苍老又干皱的手臂轻轻抬起，放在了渊儿的脑袋上轻抚了抚，脸上尽是苦涩又欣慰的笑，两行清泪，就这么无声地自他脸上滑落，滴湿了他身上的衣衫...
“......”
渊儿双手紧紧扣着自己的衣衫，低下的头根本不敢抬起，生怕看到此时师傅的表情，双爪用力乃至颤抖。
“.......走吧！”
再多的话也是说不尽了，古羽一狠心，缓缓收回了手，手掌微微握拳，故作淡然道。
“师傅有伤在身，弟子不能陪同，弟子不孝。”
渊儿咬着牙，站起便朝古羽跪了下去，重重磕了三个响头。
“走吧！”
古羽的话语很是无力，听得渊儿心都碎了。
“师傅！......告辞。”
渊儿站起刚欲说些什么，最终还是将其咽回肚中，快快转过了头，跺步就就向门外行去...
“月儿！”
“嗯？”
渊儿猛地转过了头，看到的是师傅那张哭花了的脸...
古羽的喉咙被什么噎住了，目光与渊儿对视良久，最后才道：
“记得回来。”
“嗯...”
渊儿轻应了声，人已快速开门行了出去...
“......”
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，古羽神色迷茫，怔了好久，最终才慢慢垂下来目光，盯着自己方才抚过月儿脑袋的手掌出了神...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