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罢,中年文士左手轻弹三下,顿时有三道虚影在其身前一闪而出,缓缓凝实,赫然是南宫九云,金奴子,月蓉三人。
三人皆紧闭双目,身上无一丝生气,中年文士自怀中取出三片龟甲,朝前甩出,龟甲刚一接触皮肤,便如雪融化一般,没入体内。
不一时,便来到心脏处,龟甲一张之下,卷曲起来,将心脏包得严严实实,而原本没有生气的心脏,却在龟甲包裹的瞬间,开始缓缓跳动,随之而来的,便是三道属于修士的气息。
这三股气息,初时尚弱,而随着心跳速度的加快,气息逐渐变得雄浑起来。
中年文士毫不犹豫,他咬破指尖,朝着三人眉心弹出三滴血珠,血珠落入眉心便立刻被吸收不见。
三人的气息摇摆不定,一时几乎微不可察,一时又攀升到元婴后期,双眼中除了冷漠之外,也渐渐多了几分灵动之意。
少顷,三人同时睁开双眼,六道寒光如利刃般切割而来,而在落到中年文士脸上的瞬间,三人目光中皆有了敬畏之意,低头躬身于侧。
约莫百息后,中年文士略微疲倦地揉了揉眉间,脸上露出满意之色,淡笑自语道:“如此甚妙,若是四人,反倒少了一点巧,这三具镜像我准备了很久,今日终于排上用场,相信到时候,你们除了知道自己是真的之外,处处皆是杀机,风声鹤唳不过如此。”
中年文士大袖一挥,三具镜像如同真人一般,朝着中年文士拱手一拜,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,快速离开。
中年文士轻拍储物袋,一副棋局从中浮出,中年文士盘膝坐在棋盘前,将两个棋盒打开,取出一粒黑子,随意拍下,落子之声清脆悦耳。
一阵清风拂过,将中年文士披肩的长发吹散开来,洒脱之意也随着长发飘扬。
许久,中年文士才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,从另外一个棋盒中取出棋子,盯着棋盘沉思良久,才又落下一子。
这第二子,竟然也是黑子。
落子速度时快时慢,不一会,棋盘上便密布棋子,只是皆是黑子,让人分不清楚这棋局究竟胜负如何。
中年文士面露微笑,落子更加随意,一会功夫,黑子几乎就要将棋局填满。
中年文士的手终于停了下来,不再落子,手上拿着的黑子又重新投入棋盒之中,轻叹一声。
棋盘上密密麻麻都是黑子,只有右上角尖处那一点是空的,中年文士目光中透出一丝沧桑,抬头看向远处。
“真做假时假亦真,假作真时真亦假,就如这棋局一般,黑中仍有黑,局中还有局,世人哪能分清楚是非真假,不知道这次会有几人可以从此界走出。
也许只有你,才能做到。”
中年文士右手一翻,不知从哪里捻起一粒白子,用食指和中指夹起,无声无息地下在棋盘上那唯一空着的点上。
左手一挥,棋盘上所有的黑子顿时消失不见,只剩下一粒孤零零的白子停留在棋盘尖角处,显得是那么孤独,那么卑微,那么桀骜不驯。
中年文士眼中露出笑意,这笑意中甚至还带有一丝温暖,看向远方的目光中不禁多了些许期盼。
韩石蹲在一处封死的通道中,看着不远处斜靠在石壁上的尸骸,许久,转过头来,目光落在一旁石壁上的字迹,眼神凝重。
“老夫号青木上人,机缘巧合之下,与两位师兄弟进入此地,已有百余年,始终未能找到出路。
此地极为诡异,几乎无法散开灵识,而无论什么,只要脱离视线之外,发出之声便不得闻,是故数十年年前,我大意之下竟与三位师兄弟失散。
这些年来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