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衣人道:“我无悔!”
白衣人道:“我不再是我,怎知不悔?”
青衣人道:“只需不悔,不需我,便是他又有何妨?”
白衣人道:“若是连他也没有,如何?”
青衣人道:“只一弯浅月足矣。”
白衣人道:“若是连浅月亦不可见,又如何?”
青衣人道:“一切有为法,若为空,自然缘起,或许在某一瞬间,还能看见她的背影。”
白衣人道:“缘起性空,一切皆为空,见又如何,不见又如何?”
青衣人道:“真空妙有,既然是空,不见如何,见又能如何?”
白衣人道:“法由心造,心若变,法如何不变?”
青衣人道:“心虽变,因缘果不变,我此刻埋下之因,必然成日后之果。”
白衣人道:“因果,所求者何?”
青衣人道:“唯求者,恰无所求。”
白衣人道:“若无所求,如何求?”
青衣人道:“无求,才是最大的求。”
白衣人道:“求,常求不得,若求不得,便放不下,此求,你何时放下?”
青衣人道:“我求得之时,便是放下之时。”
白衣人道:“此劫无量,你我之缘,自此而终,这一子,便留待有缘人吧!”
白衣人伸手一召,那棋局落下的第一颗白子,化作一道流光,没入他的手中,那棋局上的模样,便如当初韩石第一次踏入凉亭中完全一样。
青衣人的脸上看不出悲喜,平静道:“你我此局,能参透者,必须要有一颗不悔之心,不断参悟千年方成,如此,你我今日之局,既为因,亦是果,自成一轮回,他日,安知我不会再度踏入这轮回中。”
白衣人道:“即便是颠倒了因果,即便是逆转了轮回,这一切,依然是空,唯有不灭之情,才有可能摆脱性空的轮回因果,在那一切为空之上,生出执迷之花。”
“此花,名彼岸!”
青衣人朝着白衣人深深一拜,道:“今日之局,是你让我消除了最后一丝犹豫,当受我一拜。”
白衣人喝了一口酒,默然无言。
青衣人道:“今日之后,我不再是我,你不再是你。”
白衣人道:“轮回之上,我依然是我,你依然是你。”
青衣人道:“今日一别,遥遥无期,待你我寻回真我之时,定与你把酒言欢。”
白衣人道:“这三道如经,送你。”
白衣人手指一弹之下,飞出三道流光,朝着青衣人而去。
韩石站在极远处,隐约能够看到,那流光之中,藏有石碑的轮廓,他心头猛地一震,这白衣人所说的如经,莫非便是当初他所看到的“如幻”经文?
如此说来,他当时推测在心脏和丹田之中,还有两座石碑,竟是真的,这白衣人谈笑间便送出这样的至宝,身份想来非同凡响。
此人是谁?
而那青衣人,与白衣人隐有对峙之势,却丝毫不落下风,想必亦是这星空中绝顶之人,此人又是谁?韩石压下心头的疑惑,凝聚目光,盯着那三道流光,似乎想穿透那石碑外的光华,看清楚上面的字迹。
蓦然,一个中年文士的身影,从远处星空,缓缓浮现,此人坐在一块大石上,轻轻地扇着羽扇,竟与韩石一样,也是这惊天之局的旁观之人,此人距离韩石极远,加之韩石的心神被这棋局所吸引,故而此前,并未发现此人。
而白衣人与青衣人,对这中年文士的存在,竟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