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开口道:“韩羽,此去若有可能便留在北玄宗,你天资不凡,留在玄阳门,此生永无踏足婴变之日,北玄宗为北玄大陆的圣宗,无数修士都想进入北玄宗修道,韩羽,你既然有这个机会,一定要好好把握住,你与韩石乃是同乡,此去遥遥,彼此之间一定要互相照应。”
“至于玄阳门你不必挂牵,待到你修道有成,回来一趟看看为师便可。”玄阳子的声音一直平淡,直到最后一句,才露出稍稍苦涩之意。
韩羽沉默着,周身的冰寒之意更甚,许久,他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为玄阳门弟子,不便久居他宗。”
韩羽的话不多,却含着一股无法动摇的决心,让玄阳子心头一烫,眼中露出复杂的意味,他久经人间悲欢,韩羽此言虽让他感动,但他更知道,与决心相比,时间才是真正无法动摇之物。
时间可以改变决心,决心却无法改变时间,无论是怎样的豪言壮语,在时间面前不过儿语罢了。
若韩羽所言真有实现的一天,那才是他真正感动之时,但同时,也是他矛盾之时,他心中希望韩羽永远只是玄阳门弟子,但理智却告诉他,韩羽若是去了北玄宗,自当比留在玄阳门强出百倍千倍。
一时间玄阳子百感交集,看着韩羽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周逸却是心境平和,并未因为韩石引发异常而有任何波动,即便是在那聂东开口之后,他仍旧神色平静,没有去看韩石。
周逸知道,这个弟子总有化身为龙的一天,韩石既已接掌罗云峰,便等同于出师,如此,即便他身为师父也不能替韩石做主。
若是韩石愿去,即便此生再无相见之日,他亦不在意。
若是韩石不愿,即便是要承受北玄宗滔天怒火,也有他周逸顶在前头,即便是死又能如何?
他一生无子,韩石在他眼中便如同生命的延续,韩石的归来,让他堆积百年的愧疚,化作一股近似溺爱之意,让他对韩石,生出一种能牺牲一切的关爱。
这关爱,已在生死之上!
韩石缓缓睁开双眼,从那种玄之又玄的意境中退出,那种化身为水的感觉,让他有一种触摸到道的意味,一切难言,却又都藏在心中。
听到聂东所言,韩石微微一笑,说道:“此事不急,你我此前的赌约,该当如何?”
韩石的话刚一说出,顿时引来无数道目光,其中更有十余道目光充满不忿之意,他们尚未出场试炼便宣告终止,这一切的根源,在他们看来皆是因这韩石而起,此刻,这韩石更是获得了进入北玄宗悟道的机会,怎么不令他们嫉火丛生。
更何况,韩石的话中透着浓浓的得寸进尺之意。
聂东双眼微微眯起,他想不到韩石竟如此大胆,此人即便潜力再强,眼下仍不过元丹修为,竟敢如此放肆,此人的心思他倒有些看不透了。
他眼中顿时寒芒闪烁,目光中带着一股心神威压,看向韩石,一旦韩石有丝毫异常,在他眼中必无所遁形。
许久,聂东收回目光,这番试探仍未看出韩石的深浅,他沉吟少许,试炼法器的崩碎让他隐隐感到一种不寻常,或许,并非与韩石有关......
若是如此,他倒是有了另一番打算,从始至终,他都能感到来自韩石的隐隐敌意,若是他将韩石韩羽与唐云天带回北玄宗,多年后,一旦两人得知玄阳门的变故与他有关,他怕是性命难保。
念及至此,聂东眼中杀机一闪而逝,此事他细细想来,推测之下可能性竟是十有八九,如今之计,便是将韩石韩羽两人稳住,待到消息确实后再下杀手,可确保无虞。
聂东一番心思转折极快,神色却始终看不出半点异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