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东眼皮微微一跳,韩石此举,无异于在他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,此前他曾冠冕堂皇地剥夺了韩羽得此丹的资格,却又在唐云天试炼后,迫不及待地将此丹送出,谁想到竟被韩石中途所截。
此举,便等同于韩石对他的所为完全不认同,其内更是有一缕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聂东心中顿时杀机大盛,若不是此事必须要查证一番,此刻他早已忍耐不住出手将这几次三番对他不敬的韩石击杀。
“韩石!”
聂东面色顿时阴沉下来,眼中冷光闪烁,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浓浓的威胁之意。
韩石目光一挑,对聂东之言置若罔闻,声音平淡,“你我赌约已践,既然这试炼告终,在下告辞,至于北玄宗悟道一事好意心领,不过在下另有要事在身,没有时间。”
此言一出,全场为之侧目,北玄宗作为北玄大陆的圣宗,历来无数修士打破了头也要进入,而且此次更是北玄宗主动相邀,无论愿是不愿,从无人敢直言拒绝,韩石的拒绝,乃是北玄宗开宗以来头一遭。
韩羽看着韩石,只觉得心头一烫,韩石回归宗门时日虽短,但却给日趋死气沉沉的玄阳门带来一股清新的气象,他心中暗叹,若是他处于韩石的境地面对北玄宗使者的强大压力,是否能如此淡定从容,他不敢肯定。
他此前稍有犹豫之心,在韩石宛如清风一般的声音中,犹豫彻底消散,剩下的只有坚定。
韩羽决定留下来,无论玄阳门是不是一方浅滩,他都已经下定决心,留下来继承师父的衣钵。
韩羽冰冷的脸上展现笑容,开口道:“北玄宗太过遥远,恕在下不敢远离故土。”
韩羽的话,更是在韩石之后再度掀起一股大浪,这两位玄阳门弟子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,竟一再拒绝北玄宗。
玄阳子与周逸目光交错之下,皆是看出彼此眼中凝重之色,单凭这北玄使者尚且奈何不了玄阳门,他们担心的,是此人背后的北玄宗,只需一位婴变修士便足以踏平晋国。
而眼下,最令玄阳子担心的便是这北玄使者与皇室沆瀣一气,如此玄阳门怕是在劫难逃。
其实他心中很清楚,韩石与韩羽的话无论说与不说,最终仍改变不了大局,修真界,能决定一切的只有实力。
倘若玄阳门拥有婴变修士,那即便是北玄宗也要加以重视,若是能踏足乘之三境,那便足以令整个晋国修真界,有与北玄宗直接对话的底气,而不是现在这样,只是一个灵动境的北玄使者,便能力压晋国修真界上下。
一直站在唐云封身边的大长老杨非,此时目光中透出复杂之意,看着玄阳门的方向,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。
唐云封则是冷笑连连,皇室的计划他原本就是参与人之一,自然一清二楚,那韩羽与韩石二人此刻越是孤高,便会愈发激起北玄使者的怒气,将此人完全推向皇室一边,如此那韩石必死无疑。
聂东脸上阴沉之色渐消,变得平静起来,但也只有熟悉他之人,才知晓他此刻已然动了杀心。
“我北玄宗的邀请从无人敢拒绝,韩石,你既然不识好歹,休怪老夫无情。”
聂东话中带着浓浓的杀机,他的怒火终于被韩石完全激起,他身为北玄使者,无论在哪里无不是前呼后拥,态度恭敬,韩石这般举动,在他看来完全是哗众取宠。
“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随老夫回北玄宗,此前种种老夫既往不咎,否则,老夫必灭你玄阳门。”
聂东目光冰寒无比,若是这韩石再不知好歹,他不介意就在这皇宫中,将玄阳门上下尽数抹去。
聂东的神色变化,落在唐风眼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