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下,他们身前是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,宗门长老,掌宗玄阳子还有太上长老,就连那如战神一般的韩石,也在这两座大山面前倒下。
更何况,还有那北玄宗使者在一旁虎视眈眈,他们清楚地记得,此人也曾与那两人一同出手重创韩石。
与这些人相比,他们力量太过弱小,即便是他们心中再不甘,修为上的绝对差距,让他们唯有屈服与沉默。
“跪下!”
唐风声音带着暴怒在皇宫回旋,一股灵动中期的威压化为无形大山,朝着玄阳门众人缓缓压去。
唐渔面色不变,李辰,韩羽以及玄阳子的悍不畏死,早在他预料中,一个传承万年的宗门少不了几个硬骨头,他要的便是先把硬骨头敲碎,剩下的但凡心中还藏有一丝求生之念,便只有屈服一条路。
待到这些人软了脊梁,低下头来卑躬屈膝苦苦哀求,便是举起屠刀之时。
屠宗,才能震慑四大宗门,在四位宗主心中种下阴影,对他唐氏一族终生不敢有违。
许久,飞天峰弟子其中一人,只觉双腿一软颤抖着跪下,此人眼中写满不甘心底却是惶恐,那死亡气息无比真实,让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死的恐怖。
他还年轻,还有大把美好岁月,他不想死。
威压更甚,不多时有了第二个下跪的,紧接着,第三个,第四个......
每一个下跪之人眼中都有浓浓不甘,但即使不甘又能如何?
失去了宗门长辈的护佑,直面生死,许多人才发现自己还未长大,只有生死,才能让一个人真正成熟!
在这不断有人下跪之时,一袭胜雪白衣,从玄阳门众人中轻步走出。
白衣女子步履坚定,神色从容,那来自唐风的威压虽然沉重,却未让她的脸上显露丝毫痛苦,至于那灭身碎魂诛九族的威胁,更是没有让她放在心上。
白衣女子走到韩石身边,将韩石轻轻扶起抱在怀中,脸上忽然绽放笑意。
“韩石,独死岂非寂寞!”
“我既有缘与你同生,今日,我愿与君同赴黄泉!”
大量鲜血从韩石七窍溢出,这是肉身与神魂近乎破碎的征兆,白衣女子脸上没有哀伤,只是透出一股认真,用衣袖替韩石细细擦拭。
“小时候娘亲曾告诉我,我的名字本应该是青眉,只是爹爹喜梅花,才改为青梅。”
“娘亲说,若是有一天我遇到了宿命中的那个人,我便不再是青梅。”
“从此,唯有青眉!”
“不知今生,是否还有缘让你为我画一次眉,不过即使无缘,也不要紧。”
“来世,我为青,你为石,那石上的青苔便是石的眉了,如此,倒是我为你画眉了!”
白衣女子轻轻一扯,指间处多出一缕青丝,被她小心地缠系在韩石左手小指上,她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。
“今日我才明白,原来这百年的等待,为的便是这一刻的相见,而这相见,便是为了分离!”
“雨,是天的泪,却流入了地的心中,我的泪,不知哪一天才能流入你的心中!”
一滴泪滴落韩石眉间,顺着他脸庞与那血痕相溶,滑入嘴角。
从此,她的泪融入了他的血!
白衣女子脸上有了妩媚,唇齿缓缓贴在韩石的耳边,细语道:“那一天,在雨中,走过今生桥的人,是你么......”
......
灰石中,一只闭着眼睛恍若雕像般的蝴蝶,突然微微一抖,随即翅膀扇动,蝶眼缓缓睁开。
这蝴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