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诘汾好不容易将鲜卑军阵调转,带领前、中军往谷外撤去。然付出的代价巨大,仅自相撞击踩踏,便损失了六七百士卒,许多人直接被化为战马蹄下肉泥。再加上,两侧不停的匈奴军攻击,箭矢、滚石疯狂砸下。就这两刻钟的时间,鲜卑军士伤亡足有上千。
待撤到山路中段,拓跋诘汾发现后边的鲜卑军队依旧一片混乱,非但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往谷外撤去,反而仍然朝着谷内冲击,将拓跋诘汾的撤退之路完全堵住。
眼中满是愠怒,抽了前边领头的一个小部落首领,喝问道:“为什么还不向外撤!”
忍着脸上的剧痛,小首领指着前方答道:“大人,隘口外有一直匈奴骑军正在攻击,堵住了我军出路,攻击猛烈,勇士们完全抵挡不住,已经被击散!”
注意力放向隘口边,在不远处,杀声正酣,惨叫声不断,从远处鲜卑骑军不断波动的阵势,显然,匈奴人的攻势很强大。
仔细观察了前方局势,后军的鲜卑人已成溃军,对反击突出隘口没有丝毫作用。大脑疯狂思索,拓跋诘汾果断命令道:“传令,让前边的人向两侧的小道上分散,给我空出路来,我们必须要反击冲出去!”
在狭路两边,有一些更加窄小的路径,不知通向何处!一部分在近处的鲜卑后军士卒们受令开始向两侧涌去,顿时给拓跋诘汾留出了一些空间。
但前方更多的士卒依旧向拓跋诘汾这边冲来,挤搡在一起,将拓跋诘汾又堵了下来。这些人都出身小部落,此刻只想寻一处他们自认为安全的地方,对拓跋诘汾的命令视而不见。
瞳孔深处狠辣之色一闪,拓跋诘汾当即对身边的达奚首领命令道:“给我领军冲杀,前方所有的阻碍,全部给我清除!”
达奚首领闻言有些惊讶,但面对拓跋诘汾要吃人的目光,吞了口唾沫,毅然带人向前攻去,一路所阻的鲜卑士卒,尽皆被斩杀。
后有匈奴人的攻击,前方又面对拓跋诘汾的狠决屠戮,头脑发热的鲜卑乱军终于稍微清醒下来,听话地向两侧小道奔去。小径路狭,又是一阵拥挤踩踏,死伤甚多,哀嚎不断。
一路的清理,硬生生以杀戮拓出了一条道路,拓跋诘汾领着本部将士为主的骑军跟着向外冲击,朝着隘口处靠近。
万俟槿这边,正带着侍卫亲军猛攻,从隘口外边一路向内进攻。凭那些近乎乌合之众的鲜卑后军,完全抵挡不住侍卫亲军的冲击。
在万俟槿一马当先统率下,侍卫军向一把尖刀,无情扎向鲜卑人,掀起一阵进攻狂澜,留下一路血流成河。
手中铁刀迅疾挥动,挡在前边的一名鲜卑士卒当即被斩杀。万俟槿力大势沉,一行鲜血溅起,那名士卒头颅飞起,转了几圈落地。身边的侍卫军将士也一样,双腿踩着马镫,轻松挥舞战刀,收割着生命。针对着这些鲜卑将士,侍卫军完全是屠杀,往里深入了好一段路,冲击力依旧不减。
很快,万俟槿就见到了朝外突来的拓跋诘汾的动作,两方相隔不过十数丈,中间隔着百余骑无所适从的鲜卑乱军。这个时候,已经可以将之组织起来一齐向匈奴人进攻。但拓跋诘汾已然杀疯了了,杀戮欲望高涨,直接下令继续解决了眼前的“阻碍”向匈奴人突去。
见到拓跋诘汾对“自己人”下的狠手,万俟槿心中有些讶异,但随即嘴角挂上一点狞笑,论狠辣杀戮,他可不弱余人。冷声对重新整理好突击阵势的侍卫亲军道:“放箭!”
侍卫军江将士的工作很快,很齐,前方的两百多人迅速收起战刀,持弓、上箭、控弦,行云流水。“嗖嗖”一阵破空声响后,前方的鲜卑人瞬间倒了一大片。射过三轮后,与拓跋部本部士卒之间已然没了阻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