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拓跋邻之死,鲜卑军彻底陷入颓势,再难聚起有效的抵抗,乃至反击。一直勉力支持着的拓跋诘汾第一时间发现了拓跋邻的危机,想要带人支援,却被羯人拖住,挣脱不得。
眼见着拓跋邻被万俟槿枭首,眼眶充血,不管不顾带人想要冲向万俟槿,杀之复仇。但这个时候,军心离散,部众的抵抗之心被削弱的最低点,没有多少人跟着他冲杀。未冲多远,便被羯人围住,四面八方战刀砍来,奋力抵抗了一阵,带着强烈的不甘倒下,被剁为肉泥。
拓跋邻父子一倒,局势彻底纳入“匈奴人”掌控,乌樾、王德紧密调度指挥,万俟槿居中震慑,游刃有余地解决着剩下的鲜卑人。
一道投降免死的命令,将西部鲜卑最后的抵抗意志打消,在匈奴士卒强压之下,纷纷放弃抵抗,被控制起来。
一些鲜卑首领,见大势已去,不愿投降,又不愿纳降,纷纷带人脱离营地,亡命而去。对于这些人,乌樾与万俟槿没有怎么搭理,任其离去,没了部众的他们,与没了爪牙的禽兽无异,并不能带来多大威胁。
在这西部草原上,能否生存下去都是问题,那点人最后的结果不过被吞并化为历史的尘埃罢了。
经过几番摧残,西部鲜卑营地终于渐渐归于平静,虽然逃散了不少鲜卑部民,但也俘获数万之众,收获巨大。派人将所有的鲜卑人看住,保持稳定。
羯人再次得意起来,望着又一次臣服在自己淫威之下的鲜卑部民,不少人都面露红光。肆意地砍杀了一些人,便被乌樾严厉阻止住了。这个时候,最重要的就是安稳度过这个黑夜,来日再好好统计此战得失。
望着乌樾威风凛凛的样子,万俟槿面上闪过不愉,他才是大军统帅。当即大声吼一嗓子,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,发号施令一番,也逞足了威风。
对万俟槿的表现,乌樾没有做声,一脸淡然的样子,只是眼神深处透露着一丝愠怒,被其隐藏起来。
……
并州、五原郡,刘渊带着侍卫军往九原城而去。天气炎热,烈日酷暑,流金铄石,刘渊心情倒是停愉悦。轻催着骏马,一边与身侧的王柔交谈,一边沿河西进。
在派出万俟槿统军北征西部鲜卑后,刘渊边也没有闲着。对于大汉,虽然暂时放弃了野心,但注意力从未放松过。这些年渐渐长成的“汉化”少年们,派入晋阳不少,于苏双与张世平手下做事,美其名曰“协助”,实则监视并打探消息。这些年,脖子上的缰绳稍微松懈了些,此二人可有些不安分。
在大汉,黄巾之乱愈演愈烈,朝廷虽竭力镇压,但还未见成效。重心虽然放在北边,但南边才是最终目标,却也牵扯了刘渊一部分精力。
对内,自是潜心发展匈奴实力,去年寒冬,匈奴的部民们损失不小,这个时候刘渊放松了管制,任其自由发展,迅速恢复着实力。还有北征俘获的大部鲜卑人,吞并之后,就得管其死活,方可彻底消化为匈奴人的实力。
初入夏,刘渊便带着侍卫军巡视四方,云中、五原,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段旅程。大部分鲜卑部众都被安置在此二郡,贺兰当阜干得不错,有王庭的支持,倒是没发生大的动乱。
受到寒冬的侵袭,这些鲜卑人损失惨重,但淘汰下来过后,剩下的都是身强力壮之辈和妇女孩童,这些对于刘渊来说正是最有利用价值。
此番北上,除了巡狩领地,随时关注北征大军之外,收服一下鲜卑部众,散播大单于威严,将其化为真正的“匈奴人”,也是应有之意。
一路往九原行去,偶尔能见着驱赶着牛羊放牧的“新匈奴人”部众,带着喜意,很明显,是慢慢恢复过来了,习惯着新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