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传他进来!”听闻侍卫来报,轲比能求见,刘渊顿生兴趣,随口吩咐道。轲比能自降服后,在美稷很是低调,这突然求见,刘渊倒是有些好奇他有何事。
见刘渊有事,偏殿内的三兄弟顿时眼巴巴地望向刘渊,目露希冀。淡淡一笑,难得面露和蔼,道:“去吧,寻你们母亲去!”
得到刘渊的回应,刘珩、刘珝、刘琤三兄弟,当即放下笔,迈着小腿往殿外奔去。小孩喜动,一路玩闹着小跑而出,刘渊以目示意,候在殿中的几名侍女赶紧出殿跟上。
“说吧,有何事?”看着站在殿中的轲比能,刘渊询问道。
轲比能在下不敢怠慢,俯着身子禀道:“大单于,臣有一弟领臣亲属投奔美稷而来,带来了一些中、东部鲜卑的消息,蒲头、和连相争,鲜卑已然大乱。臣料想,大单于对这些消息会感兴趣,特携弟前来禀报。”
果然,闻言刘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,眉头一跳,作为刘渊此阶段的重点关注对象,派出了不少细作,鲜卑的变乱他自然有所了解。如今有北边来人带来消息,也不妨听听,两相对比,佐证一番。
伸手让轲比能落座,提声吩咐道:“让你弟进殿吧!”
单手托着怀中的刘纾,似乎令其感到不舒服,顿时哭了起来。刘渊回过神来,赶紧双手抱住,轻摇两下,刘纾渐渐止住哭声,咂了咂小嘴,刘渊见着露出少有的怜爱之情。
换了身干净的衣服,带了个毡帽将脑袋裹得严严实实。苴罗侯等在外边,显得很紧张,不大的王宫,一路所见,令其心生敬畏。被严肃威武的侍卫若有若无的眼神盯着,心中有些恐慌。
在侍卫的带领下,苴罗侯亦步亦趋地踏入殿中,抬眼便看到上首坐着一个威严的年轻人,正轻哄着一个婴孩,自己的大哥轲比能恭敬地坐在侧边。
见到苴罗侯进殿张望,刘渊瞥了他一眼,吓地他立刻低下了头,直接跪倒在地,有些结巴地拜道:“小人苴罗侯,拜见大单于!”
“听轲比能说,你有鲜卑乱局的消息,给我讲讲!”刘渊清冷的声音传到苴罗侯耳边。
头一次听到刘渊的声音,淡淡的语调中带着无上威严,苴罗侯心中愈加敬畏了。暗暗组织了下语言,过了好一会儿,苴罗侯方才将自己所知的消息一股脑儿地全部道出。
如今的鲜卑可是好戏不断,内斗正酣,比起去年更加乱了,弹汗山王庭与乌侯秦王庭争锋不止,大战数场。
自去岁从巅峰坠入低谷,被刘渊放归后,和连一路潜至东部鲜卑,于乌侯秦水新立王庭,打起讨伐叛逆的大旗。半年多的时间,不少东部鲜卑部落依附,让他聚集起一股不小的力量。尝试过失败的和连,此次耐心了许多,也不急于西进,苦心积蓄实力。
弹汗山这边骞曼当着傀儡单于,蒲头代理国事,虽处一人之下的地位,但其日子可不好过。整个王庭,不服他的鲜卑贵族不少,最让他气愤的是,扶罗韩竟也纠集着一干贵族与他作对。
弹汗山因他们两兄弟争权,动荡不已,许多老贵族干脆带领着部众往东投和连而去。和连再失人心,他的“正统”地位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。
在刘渊派军北伐西部鲜卑时,蛰伏东边半年多的和连再也忍不住了,快速领军西进,妄图复多弹汗山。面对和连的威胁,蒲头两兄弟暂时放下争端,合军东进,想要击灭和连。
论人口、论军力,和连那边不是弹汗山的对手,但蒲头两兄弟心不齐,互相戒备,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。双方于幽州之北的广袤草原上,大战数场,难分胜负,死伤惨重。
僵持不下,各自撤军,和连西进,虽未功成,但好好聚拢了一波人心,也大幅度提高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