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陈留,曹操西去河内后不久,酸枣联军粮尽,这还有什么好说的,各归其地。讨董联盟依旧存在,只是不进击罢了,暗暗扩充自己的实力,比起西去与凶悍的董军拼命,“聪明人”都知道如何选择。
酸枣一散,天下讨董者,也只剩下河内袁绍、王匡,南阳袁术、孙坚,真正能予以董军以威胁了。其余如张邈、刘岱、桥瑁者,不过自守之徒。未几,刘岱与桥瑁不合,竟直接派军攻杀之,以其麾下王肱为东郡太守。
刘岱此举,彻底揭开了诸侯互相攻杀吞并的序幕,各镇诸侯都开始警惕起来,名义依旧结盟抗董,实则互相防备,以免为他人所趁。
时间一晃便至八月,中秋方过,河内的王匡有动作了,引其麾下郡兵并泰山精兵近四千人进驻河阳津,欲渡河南攻。王匡如此积极,袁绍也动了起来,派曹操率领其部下支援王匡,而他自己亦兵临大河,替其牵制平县董卓重兵。
叛军动了,董军自然不会无动于衷,胡轸立刻加强沿岸警戒,下令董军将士提高警惕。同时传令平阴的贾诩,让其加强防御,小心敌军来攻。
而在平阴县城,贾诩安坐于案,收起胡轸令信,竟然轻笑几声,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。起身于堂前走了几步,八尺身高展现了出来,麾下樊稠、王方也起身跟着。背手而立,庄重俊伟的面庞上,流露出一丝威严沉稳,那是一种智珠在握的表现。
“都尉,王匡进驻河阳,秣马厉兵,蠢蠢欲动,直欲南下渡河来攻,我们该如何应对?”樊稠在旁问道。
“你觉得呢?”贾诩转头看向樊稠。
樊稠闻言一愣,在军中,他一向是执行者的角色,上头怎么吩咐,他就怎么做。这让他动脑子,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,颇为艰难得想了想,看起来十分费劲。樊稠迟疑问道:“稳守平阴渡口,派人日夜巡察大河沿岸,严密监控敌军动向,当可无虞?”
“大河沿岸,可不止平阴渡口,若敌军从他处涉水呢?派人日夜巡视,可我军兵力不多,难免有疏漏,大河绵延,岂能处处兼顾到?”三眼两语,便将樊稠之议驳了个遍。
糙脸一红,樊稠讷讷道:“都尉,还是听您的吧!”
“王方,你领五百人,搜罗船只,征调船工,集中于平阴渡头,做出北渡之状。记住,声势要做大,越明显越好!”贾诩也不再“勉强”樊稠了,转向与王方命令道。
王方不明所以,但还是果断受令:“诺!”
看着盯着自己的樊稠,贾诩露出微笑:“樊稠,你将平阴剩下的军士全部集中起来,整戈待旦,明日午夜,从东边的小平津强渡,突袭王匡!”
“这!”樊稠明显被贾诩的计划吓了一跳,虽则头脑简单,作为战将,却也感觉得到其中的风险:“都尉,这是不是太冒险了?我军人少,敌军人众,何况,若是其有所准备,那……”
“怎么,怕了?”贾诩轻笑两声:“樊司马若能一举击溃敌军,相国那边,想必不会吝惜赏赐!”
樊稠面上闪过犹豫与挣扎,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,自前番冲击夏军,被灭了个体无完肤后,在董卓心底落下个“无能”的标签,之后近乎是被弃用。其余人升官发财,为校尉将军者数都数不过来,就他依然挂着个行军司马。
此次若不是正巧被选上前来辅助贾诩,只怕还在西军中缩着,度日如年。也许该把握住这次机会,贾都尉可不是一般人,应该不会让自己去送死,樊稠,心中已经有些动摇。
“吾此议,有七成的把握可功成。计划吾已经定下,至于樊司马愿不愿冒险为之,吾也不逼迫你。反正,照你之意,安守平阴,王匡那边,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过来。得失之道,全凭你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