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辅遁逃亡命,李傕、郭汜、樊稠等人再没有多少犹豫,立刻上表长安,愿意臣服。快马飞骑往长安,李傕等人则继续屯兵于外,等待朝廷反应。
长安的王司徒,最近可是春风得意,折节屈从于董卓数年,如今除掉这个乱臣贼子,上下既安,自觉诸事已定,再无祸难,有些飘了。天子以诸事尽付之于其手,一朝权在手,便把令来行,群臣附之者众。
也许是压抑久了,诛灭董卓后,王允亦变得骄傲自矜起来。威风八面,大权在握,行事“张狂”,多摆威严,渐与众臣离心。
府上,王允志得意满,听着吕布奏事。
“司徒,末将率兵查抄郿坞,得金三万斤,银十万斤,珍宝无数,另有粮食三十余万石,所获颇丰啊!”吕布带着些喜色,对王允建议道:“诛杀董卓,士卒冒险用命,立功不小。如今长安军初归附,是否拿出些赏赐将校,以安军心?”
“不可!”王允初闻言,喜不自禁,听吕布建议,果断摇头:“董贼所屯,皆乃其搜刮士族、百姓所得,理应收缴国库,以为朝廷用。将士们跟随诛贼,乃其尽人臣本分,前番附贼,不加以追责,已是朝廷宽宏!”
吕布闻言,眉头一皱,还待劝说,被王允打断道:“牛辅死了,吾收到了西军李傕、郭汜等人上书,乞求朝廷赦免。看来这干董军余孽,还是畏服朝廷威严啊!”
王允乐呵呵道,在侧新任执金吾士孙瑞道:“司徒,如此甚好。如今我们只掌握了长安驻军,但西军在外,仍有数万虎狼之士,遍布雍凉之地。西军将领既然上表臣服,当从速正诏赦免,召其还朝,另派人接管诸军,如此,大势方定啊!”
王允没有接士孙瑞的话,反而目光闪烁,悠悠道:“吾近日常思,董卓麾下将校部曲,从贼多年。朝廷屡次降下诏书,全免除其罪责,是否有些不妥?”
士孙瑞带着疑惑看向王允,静听其下文。
“吾只恐朝廷此举,反倒使其心难安,疑虑朝廷是为了表面安抚其,实则准备秋后算账。”王允道出心中想法:“莫若传檄天下,董贼诸部将,朝廷派专人调查甄询,上下以从贼为恶程度予以定罪,当然,皆罪减一等,保全其性命。如此,群贼可安!”
“司徒!”士孙瑞闻言蹭起了身子,语气很是严厉道:“既然要赦免,何必多此一举。何况此举,只怕会激起群贼反弹作乱,到时候关中恐有大患呐!此举,万万不可行,还请司徒三思!”
“哼!”王允冷哼一声,很是骄矜道:“天子威严,朝廷威慑,群贼焉敢造次。况群龙无首,那帮余孽,若敢作乱,必是乌合之众,吕将军可率大军讨伐。此事就这么定了!”
吕布对王允的想法,倒没有反对意见。斩草除根,之前他就建议董卓部将不可放过,只是当时长安未定,王允没有同意。如今王允自觉局势尽掌握于手,变了想法。
踏出王允府门,士孙瑞大叹道:“未曾料到,王子师竟如此志大才疏。其一意孤行,必没有好下场。大汉国势方有所起色,又将一去不复返了!”
……
李、郭等人,还在弘农境内等着朝廷的回复,很快,王允变卦诏书便到了,众人皆惊。
“朝廷,这是要将我等往死路上逼啊!”踹翻桌案,李傕怒声道:“诸位,如今,我等该怎么办?”
帐中诸人,自然也得知了朝廷的意思,脸色都不太好看。“要不要我们再上书求赦?”有人建议道。
一干莽汉,想不出什么办法,前路渺茫,再次上表。
长安的王允一收到,更是骄狂,大笔一挥,题下二字:“不赦!”
“罢了,我等还是遣散部卒,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