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段煨那边,有什么动静吗?”一落座,刘渊便问吕布道。
吕布立刻将此前试探所得道来:“禀大王,华阴以东,桃林之末,有一险道,阻绝东西通途。段煨于彼处,依山势修建了一座庞大的军寨,龟缩不出。末将猜测,其应当是在等长安李郭那边的援军!”
旁边的李儒闻言,立刻命人挂上地图,指着段煨下寨地点对刘渊道:“大王,段煨下寨处,乃进入渭南最险要一个隘口。此前董太师西归时,见此间险要,北临大河,南踞山腰,附近山峰连绝,道路高狭。为防止关东诸侯西进,除了屯兵函谷、渑池、华阴之外,令命段煨于此处修建一要塞,以为关中对东最后的屏障。如今看来,其军寨,便是立于此寨基础之上,阻我军西进!”
听李儒这么一描述,刘渊微思,这似乎有点像是“潼关”。稍作沉吟,刘渊当即下令道:“大军暂且于定城休整,奉先、文优,你们随孤领侍卫军前往查探一番!”
“诺!”
一日之间,夏军两至,侍卫军之来,顿时又引得段营中一阵紧张。见着城外三千多装备精良的侍卫铁骑,比起此前吕布麾下,段煨心中没来由地更感压力,眉头一皱,夏军后军已至?
但见那高扬的“夏”、“刘”军旗,隐隐望见,敌骑阵中,一身亮甲的吕布,都恭恭敬敬居于一人之侧,段煨心有所感。又仔细盯了盯敌骑,注目远望着一面醒目的黑龙大纛,一定是胡夏酋首亲至了。
“传令下去!各营稳守军寨,不得妄动!”段煨对手下卫兵吩咐道。
卫兵传令而去,段煨则继续死死盯着前方。
在段煨盯着侍卫军的同时,刘渊亦细细打量着段煨军寨。周边静悄悄地,侍卫军卒成严密阵势,牢牢守护着他。
良久,刘渊对身侧李、吕二人道:“这段煨不愧将门世家出身,还是有些将才的,此地险狭,其选了个好地方,据此以守,我军想要击破关而入,不容易啊。观其营垒布置,颇为严谨,不可小视!”
“确实,当初董太师麾下,论统率之才,徐荣为首,段煨次之,其余人等,皆莽夫也,不足为惧!”李儒接话道,瞥见吕布,又补上一句:“当然,奉先之骁勇,亦是独步天下!”
原本自觉被小视了吕布,脸色有些阴沉,闻言,这才好看了些。
心中微叹,李儒向刘渊禀道:“强攻不可取,若要破之,得将其诱出关寨方可。只是,以段煨之沉稳,再加其麾下兵力薄弱,怕是不易。”
“今日上午,末将领军叩寨,引得敌骑出战,好好杀了杀对方威风,只怕他们会更加小心,不敢轻出!”这时,吕布补充道。
刘渊闻言点了点头,观寨前一片,骑军交锋过的痕迹明显,杂乱的马蹄印记,还有诸多未被烟尘覆盖的血迹。
抬眼向西张望,段军营垒后,险峰相连,地势高绝,从此望,需得仰视之。两侧山脉绵亘,绝崖深谷边,树木葱郁。细细倾听,寨后似乎还能听到河水南流潼击山石之音。
“派人传讯段煨,就说孤约他营前叙话!”刘渊突生兴致,他想见见那段煨。
夏卒传信,段煨得悉,当即召集骑兵,要出寨,被属下劝道:“将军,小心敌军有诈!”
“无妨,刘渊以夏王之尊临阵,他都不惧,本将若龟缩不出,岂不徒教天下人笑话!”段煨此时倒不以为意,他也想见见这胡夏之王。
虽则不惧,段煨只领千骑而出,却依旧小心地背靠营垒,并不向远处的侍卫军靠近。营门并未关闭,营中的其余士卒人影闪动,很明显随时准备着接应段煨回营。
刘渊见状,呵呵一笑:“这段煨啊,当真是小心过头了。既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