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蠢货!”李傕心底暗骂一声。虽然李傕与樊稠等人一样,养大军,不事生产,对境内百姓多有侵扰抢掠,但也还能分得清形势。平时无外敌威胁也就罢了,这个时候!
樊稠对李傕一向没什么尊重,李傕看他不爽也挺久了,当即呵斥道:“现在夏军强兵压境,若后方关中百姓皆反,我们拿什么来抵御。如此不智之言,少说为妙!”
樊稠在下闻言,面色当即一沉,起身便硬怼李傕:“李傕匹夫,焉敢辱我!当了几天将军,是否认不清自己了。你若有能力,出兵击败夏军,在本将面前逞什么威风,在此聒噪,徒惹人笑耳!”
“你!”李傕也是怒了,拔出腰间长剑指着樊稠道:“匹夫,真当本将不敢杀你吗?”
樊稠也是暴躁之辈,可不会怕李傕,亦出刀对峙。从言语冲突,到刀兵相向,片刻之间帐内便剑拔弩张起来。郭汜在旁见李傕与樊稠相对,眼神深处流露出一丝喜色,但还是立刻起身笑眯眯劝道:“两位这是干什么,如今我等联军处境尴尬,还需同舟共济,这般内讧,惹人笑话!”
李傕转头看着郭汜,这郭愣子,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,有些惊讶。冷哼一声,坐了下来,樊稠也收刀。
帐中气氛不是很好,枯坐了许久,李傕突然道:“来人,将贾诩请来!”
贾诩依旧沉稳,面无表情。每到困顿之时,李傕总能想到贾诩,望着贾诩,李傕出言问道:“文和自从军东来,未出一策,如今夏军就在东边,我等聚兵十万,击之不退。如今大军粮食军资损耗甚多,却进退不得,无法破局。文和睿智,还望文和出策,教我等破敌!”
贾诩苦笑一声:“将军太过高看在下了,在下不过一儒生,并非神人。夏军强悍,岂是些许计策就能退得了的,要将夏军击退,还得靠诸位将军厮杀。不过夏军远来,数万大军,各项军需消耗也不小,待其粮尽,该会退去,各位只需稳守营垒便好!”
“只怕未等夏军粮尽,我们这边军中便无余粮了!到时候先崩溃的恐怕是我们啊!”在座诸将也不尽是莽夫,有人出言道。
贾诩摇了摇头:“在下思来,夏军恐怕就是阳谋。其走弘农,就是想将诸位吸引到这华阴来,诸位不可不将之挡在渭南之外。若想破局,要么全力东出,与之血战,击退之;或者,与之对峙消耗,等其退军,再难有他法。不过其将诸位牵扯在此,定有后招,诸位可等他动作,再行计较!”
李傕面色有些不豫,贾诩说了这些,尽是废话。盯着贾诩,问道:“先生言夏军有其他动作,是什么?”
“只是在下隐隐有些预感罢了!”但见李傕脸上的不满之色,贾诩心头一动,淡淡然对李傕道:“不过,将军或可注意一下,北边的蒲坂津!”
“言尽于此,在下告退!”
贾诩退去,帐中诸人有些摸不着头脑。“夏军从此难过,莫非会选择北渡大河,经蒲坂津入关中?若真如此,费这诸多事,南走弘农作甚?”
“不过贾诩倒提醒本将了,蒲坂津那边无甚,不得不防,还需派军守卫!”李傕出言。
其他人都看着李傕,不作话,那意思很明显,你提出来的,那就交给你了。心中暗骂一声,李傕还是果断下令道:“李利、李暹,与你二人四千兵马,明日绕道北去,给本将守住蒲坂渡口,以防夏军动作!”
“诺!”
……
将关中诸将,吸引东来,对峙月余,刘渊这边早就想动了。尤其近日,亦感粮草军需的压力,数万步骑,消耗并不比李傕等人少多少,该有动作了。在关中联军中,刘渊可不缺眼线,李傕的动作当日便成书传到刘渊这儿。
王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