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当朝太子没资格继任帝位,那么谁有呢?师弟你么?”
启啸此话一出,李渊脸上却出乎意料地平静,那些原本应当浮现的不安与慌张,一丝一毫都未出现。
他只是停顿了片刻,便开口道:“不一定是我,也有可能是师兄你,可能是任何人,世上本无心经,相信汲魄与举国子民会为我仙冥重新选出最适合的王位继承人。”
启啸背在身后的双手拇指相互交错揉搓着,他抬首望了望皇庭宫正中央的方形明灯,长叹道:“好一句举国子民……举国子民真能有机会表态么?最后推举权还不是落在朝堂之上那百来位文臣武将身上。”
李渊正想开口说什么,不料启啸目光突然从方形明灯处收回,直直射向他眼前的这位年轻人,语气捎带冰冷地继续道:“那帮人,七成以上出自天恩门,如果老夫猜的没错,等你带回汲魄,便可直接走向王座了,又有谁能与你竞争呢?”
李渊笑了,神色一脸爽朗,“师兄不也是我天恩门之人么?虽说往常你与大家交流得少些,但师兄仍是他们心中的不败战神,若任天帝,师兄定是第一首选。”
“他们的心思我不清楚,你最清楚。”启啸边说边往宫内东面的缠藤椅走去,缓缓座下后小酌了一口清茶。
“即便师兄认为那帮文武百官都会倾向我,但还有汲魄,你我二人都未曾试过谁的灵力最能与之相通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如若我启啸赢了,那么我就是当今天帝,是么?”启啸说着放下了茶杯,拿起一旁的青花茶壶将空杯重新斟满。
“正是。”李渊道。
“你们李家失去已久的天帝之位十几万年,最终却被我这一介凡人夺了去,甘心么?”启啸语气不紧不慢。
李渊闻言眸色严肃起来,铿锵道:“如果是镇国神器亲选的师兄,师弟我自然心悦诚服。”
启啸将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,平静道:”那倒也是,真到了那个时候,师弟你自然不得不心悦诚服,只是你很聪明,你绝不会等到那个时候,你会杀了我,在那之前杀了我。”
“师兄此话怎讲?师弟我从无此意,况且我又怎是师兄的对手。”
“咱们从未交手,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?”启啸将手中与茶壶配套的青花茶杯在眼前来回转了转,好似在研究茶杯上的纹路,“不过当然,正是因从未交手,师弟你对自己的胜算其实并没有十足把握,但如果加上满耳和渴念,不就容易了么?”
这时李渊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种复杂而怪异的神情,这神情好似他完全不能理解启啸之言,但又好似他在试图掩饰被人看穿的忐忑与焦虑。
他整理了下情绪,清冷一句:“师兄是觉得,我李渊有本事串通镇守玄鸳五万多年的两大的护法,一起取了师兄性命么?”
“何须串通,在他们对付我的时候,你顺势补一刀就好了。”启啸目光仍盯着手中的茶杯,淡淡道:“到时仙冥的子民们便会得知我启啸为夺镇国之宝,战死于数千万魔灵的刀刃下,身为战将,寡不敌众,死得其所,无可非议。”
“师弟我自幼对师兄敬重有加,视师兄为手足……”
“手足?呵呵呵。”启啸冷笑一声,“这词老夫很熟悉,师弟你准备对付我的这招好像也很熟悉,好像就是你那好兄弟,我们仙冥三皇子国梁试图对元垡和徇方用的那招。”
李渊闻言忙道:“师兄!此话可说不得,无凭无据,诬陷皇子这是重罪。”
“师弟,是你刚才说,他们祥家已经没有资格继任皇族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李渊有些语塞。
启啸放下茶杯,重新斟满茶后,又将另一茶杯斟满,同李渊道:“师弟过来,坐下喝茶。”
李渊并未挪动半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