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众将领在大厅议事,就感觉气氛不对。
陈文周靠在椅子上,头都快仰到背上去了,闭着眼睛一言不发。
郭晨脸色寒冷,时不时地斜眼瞟几下陈文周。
两位主将都不说话。
“咋回事?不对劲哪,”李日越拿胳膊肘碰了碰郝廷玉,小声问道。
“有猫腻,”郝廷玉看了看两人答道。
李日越小声道:“看样子是吵架了。”
郝廷玉看了看郭晨和陈文周两人,怪笑了一下,对李日越说道:“年轻人是这样,都怪文周今天多看了虚连鞨那真几眼,你说有郭将军这般天仙美人在身边,他还东瞅西瞅,和那骚娘们眉来眼去,你说他这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吗?要我说,活该!”
郝廷玉是个大嗓门,即使压低了声音,众人还是听了个清楚。
众人暗笑。
“郝廷玉!”郭晨喝道。
“末将在,”郝廷玉浑身一个机灵,赶紧站起来答话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破敌良策?”郭晨冷冷问道。
“这,这,这,”郝廷玉被陡然发问,支支吾吾半天,也没说出啥来。
“那你多什么嘴!要是城防出了问题,我拿你是问!”
“是!”郝廷玉赶紧称是。
郝廷玉坐下去,狠狠地踩了正捂着肚子扑哧扑哧笑个不停的李日越一脚。
李抱玉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,尽可能地严肃,干咳了两声说道:“将军,司马,那虚连鞨那真屯兵在漳水亭,我们要不要出城攻打?”
陈文周闭着眼睛答话:“我睡着了。”
郭晨淡淡地说道:“由她去吧。”
然后看了闭着眼睛的陈文周一眼,一甩战袍,两步就跨到后堂去了。
“这,”李抱玉愣在了原地。
随后众人展开了一场批斗会,其中心议题与批斗罪名就是陈文周贪心不足。
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,有郭将军在身边还不好好珍惜,非要勾三搭四,和那骚婆娘眉目传情,真是天作孽犹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!
直到口水把陈文周淋成了落汤鸡,众人才一哄而散。
陈文周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,呆呆地看着屋顶,“我有句冤枉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晚上,朔方军众人正在商议进兵的事宜,侍卫来报,说太守张春范来请。
张春范四十几岁,体态略显臃肿,脖子上和手上还留着刚结痂的鞭痕。
众人相见,各自寒暄了一番。
张春范拱手感慨地道:“将军和司马率王师到此,实在是马邑之福,若非如此,至今我马邑百姓还身陷囹圄之中,下官在此多谢众位了。”
郭晨摆手笑道,“太守大人客气了,叛军作祟,你我身为朝廷命官,平乱勤王乃是分内之事。太守大人被酷刑加身,仍不屈服于叛军的淫威,真乃我等的楷模。”
“将军谬赞了,”张春范惭愧地摇摇头,叹道,“下官自天宝十三年到此上任,怎奈资质驽钝,不堪驱驰,无所建树,去年牛庭阶率九千贼兵至此,下官抵死不降,奈何这厮以全城百姓性命为要挟,下官无奈,只得委身事贼!”
陈文周看了张春范一眼问道:“太守大人是什么时候被下狱的?”
张春范捏着手指算了一下:“十来天前。”
“为什么?”郭晨问道。
张春范满脸无奈,答道:“那时候马邑来了个特别漂亮的女人,带着几千人马,叫什么虚连鞨那真。十来天前,凌昆深夜带着人马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