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周说道:“李将军,朔方军人数虽多,但是井陉道狭窄,能同时通过的人马不多,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,任他郭子仪有上万兵马,也不过是添油战术,依在下愚见,这井陉关的对面便是娘子关,和井陉关隔着井陉道而相对,你不妨分兵守住娘子关,若那郭子仪犯关,便可两路兵马齐出,合力夹击,朔方军必然大败!”
李钦凑眼睛一亮,点头说道:“先生之见正合我意。”
几人商议了一会儿,安忠志看了看天色说道:“我到这里来,就是为了把消息告诉李将军,你只管防守便是,我马上回土门,到时再分派两千兵马过来与你汇合,想来并无大碍!”
李钦凑喜道:“那就多谢公子了!”
“事不宜迟,我这就动身!”
“公子辛苦了!一路好走。”
当下安忠志陈文周等人继续前行,下午便到达了安忠志的守地土门关。
安忠志首先将回纥的叶护太子关押起来。
陈文周被安排在土门大营里,门口站着两名卫士,陈文周知道,这是安忠志派来监视他的。
陈文周暗忖,自己已经顺利地混到了土门关,虽然安忠志并不是怎么相信自己,但是好歹离常山郡已经一步之遥了,当然这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
第一个代价就是失去了救援叶护太子的良机,叶护太子是回纥的储君,只要救下了叶护太子,自然能够得到回纥的帮助;
第二个代价就是放出了朔方军即将进兵井陉关的消息,这样井陉关自然会加强防守,朔方军想要突袭的愿望就此落空。
第三,自己能否离开安忠志的监控,进入常山郡联络颜杲卿还需筹划,而且颜杲卿是否有协助官军、反抗叛军的意愿也是未知,可以说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危急重重。
陈文周这一步棋无疑是兵行险着,成则可以彻底改变河北的格局,给安史叛军的后方造成颠覆性的威胁。
如果不成,不仅自己深陷死局,更是彻底堵死了朔方军进入河北的通道。
陈文周闭上眼睛,心里重复地推演着自己的战略构想,弥补着其中漏洞,直到天色放晚,陈文周才得出了一个自认满意的行动计划。
此时,安忠志正分出人马去支援井陉口。
“公子,陈平来了,”土门叛军大营,安忠志的营帐里,一名侍卫禀报道。
“他来做什么?”安忠志疑惑道,“让他进来。”
陈文周进来抱拳说道:“公子,你将人马分派到井陉口,然后打算怎么做?”
安忠志不冷不热地说道:“陈平,你说呢?”
陈文周思索了一下说道:“如今井陉关告急,纵然凭借天险可以暂时阻挡朔方唐狗,但是时间一长,只怕也是挡不住他们的。”
安忠志似乎并不怎么忧心,淡淡地说道:“那又怎样?”
安忠志的反应出乎陈文周的意料,按理说朔方军东征井陉关是对河北最大的威胁,安忠志应该焦急才是,可是从自己潜到他身边告知他这个消息以来,安忠志始终表现得很淡然,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。
陈文周一惊,莫非这安忠志还有什么倚仗不成?
不行,我得好好试一下他的底细。
于是陈文周不解地说道:“将军,河北诸军都已经跟随主上和史思明将军南下洛阳,只有北都范阳还有兵马,只是此地距离范阳尚有很长的路程,就算向河北求援只怕也是来不及了。将军,在下斗胆相劝,不可掉以轻心哪!”
安忠志眯着眼睛盯了陈文周半晌,缓缓说道:“要是我告诉你史思明将军马上就要回河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