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人将死前的回光返照就是这样,前一刻钟还半死的模样,后一刻钟就精神抖擞,感觉不到疼痛。
“莫不是我忘了喂他麻沸散,他病情恶化,快要死了。”萍儿在心中默默的想到。
萍儿越想越怕,直至后来脸色苍白,两行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。她转身就掀开马车帘,跑下了车去,心里想的满满都是快去请华老,来得及的话,说不定还能救那将死的少年一命。
韩鸣见萍儿脸都白了,哭着下了车去,不由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莫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,吓着萍儿了!可仔细想一下并没有发现说错了什么话呀!他不由得很是纳闷。
坐在马车里纳闷了一会儿,韩鸣就使劲摇了摇还有些疼痛的头,不由得想起方才打通经脉时的情况。
他体内的疼痛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经脉中的一股阴冷晦涩的气息,等他驱使自己体内的清凉气体将那股气息清除干净后,他身上的疼痛就消失了九成还多,身体也能将就活动了。
可是他的清凉气体却是没有增长多少,一阵思考之后,韩鸣才有一些明白,前不久的突破恐怕只是一场意外,与自身的疼痛没有半点关系。
韩鸣打通经脉后就尝试慢慢坐起身来,他偷看了几眼萍儿睡熟后的可爱模样,将其当是了一场疼痛后的放松。但他万万没想到萍儿醒后,无缘无故就被几句话给吓哭了,还头也不回的跑掉了。
萍儿走后,韩鸣原来还打算继续打坐修炼,但左右一想,他还是想先起身出去走走,一来经脉打通后他感到腹中阵阵的饥饿,他想出去找些吃的,二来他想进一步的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,不然被人卖到黑矿里就不妙了。
韩鸣方要站起身来,才意外发现自己身体个别地方有些僵硬,他定睛一看,却是发现身上插了不少的极细的银针。这些银针大多数只留尾部在皮肤之外,肉眼不好发现,他又一直活动不便,所以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还有许多的银针。
韩鸣皱了皱眉,心中暗想这些细针八成是那个华老的杰作,因为他早就听说有医术是靠针灸施展的。
韩鸣尝试将其中一根细针慢慢拔出来,但那根针就像是长在肉里,他稍微一使劲,便被疼的牙一龇。
韩鸣感觉真要使劲将那根针拔出来,那根针周围的皮肉必然也会被撕下来。韩鸣又试了试其它的针,发现所有的针都是这样,与血肉连在一起。
韩鸣又试了试,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拔下针的念想,不过他倒不是太过担心,这针八成是华老插上去的,华老应该会拔针!
最终韩鸣将出去转转的念想丢弃了,他身上还插着许多针的情况下实在不好跑来跑去的吧,万一哪根银针动了位置,插进了他的内脏,那他可没地方哭去。
韩鸣见什么事也干不了,索性就又修炼了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韩鸣听见马车外有脚步声,他连忙将功法一收,体内气息一敛,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模样,安静地坐在马车里。
韩鸣从来没有想过将他修炼无名法诀的秘密告知任何人,他虽然年幼,但还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。
马车的车帘被掀开,萍儿显得极为焦急,她怕那个少年等不及华老的救治就一命呜呼。
而华老则显得不急不缓,躬着身慢悠悠的走了进来,他的平静和其后萍儿的神情慌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当萍儿看见韩鸣依旧悠然的坐在小床上,不由得神情一呆,就愣愣的杵在哪里,不知道该做些什么,与韩鸣才恢复时的羞怯极为相似。
华老不紧不慢的坐下,缓缓的扣住了韩鸣的手腕,双目微闭,脑袋又开始像王秀才那样晃来晃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