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攸关,我自然慎重。
扪心自问,为了几个不相识的人增加自己逃生的难度,这究竟值不值得?
幽暗的走廊里,我的脸色阴晴不定,手握钥匙,在做最后的选择。
“嘭!”江霏的囚室当中忽然传出响动,没过多久,一个浑身湿透的小男孩爬出门缝。
“宋小凤?”我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孩,这个小家伙竟然顺着水渠爬到了江霏房间里:“谁让你乱跑的?”
男孩有些委屈:“你不是说一有人进来,就顺着水沟逃到其他房间去吗?我听到这个屋子里有人进来,所以就赶快爬了过来。”
“这算是傻人有傻福吗?幸好进来的是我。”孩子痴痴傻傻,我面带苦笑:“看来是天意如此,那我也不用纠结了。”
拿着钥匙先把老大宋小汪放出来,江霏看到他那张长着兔唇的脸,下意识躲在我身后:“好可怕。”
“他们兄弟两个都是可怜人,虽然外貌丑陋,但没有坏心眼的。”我把两个孩子带到疯女人的囚室里,本以为他们亲人重逢会特别感动,但三人的表现却让我产生几分疑惑。
两个孩子根本认不出女人,躲在走廊阴影处,好似特别害怕跟外人接触。
女人的反应倒有些激烈,脖子上的锁链被绷直,她像一头垂死挣扎的野兽,朝两个孩子伸手,嘴里胡乱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话。
“你看住他们,别让他们乱跑。”我指着那哥俩对江霏说道,自己则拿着钥匙来到中年司机门前。
所有人中我最不愿意放出来的人就是他,这个人心术不正,更关键的一点是,他曾对我起过杀心。
开锁的声音响了三次,我推开铁门,中年司机站在屋里一脸惊讶:“哥们,可以啊!”
“要想逃出去,需要大家全心全力的合作,我希望你别打什么歪主意。”
“那是必须的。”中年司机答应的很好,可他刚出去,眼睛就好像带有钩子一般死死黏在江霏身上。
单薄的睡衣根本无法掩饰她魔鬼般傲人的身材,中年司机几乎是一点点移动目光,好似在品味一盘绝味珍馐,细嚼慢咽般扫过江霏身上的每一寸地方。
“长得真得劲!”他咽下口水的声音我在两米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我盯着他的后背,想了想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紧接着我又打开了标注着星期一的那间囚室,里面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没有消散,地上扔着一些用过的消毒手套和冲洗血迹的皮管以及拖把。
“之前从水渠里冲下来的血液和断指就来自这个房间。”虽然囚室被打扫了一遍,但是尸体处理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,很多脂肪残留物和细小的骨渣都没有处理干净。
“他们不仅在这间囚室里杀了人,而且还做了非常残忍的实验。”囚室中央放着一张大桌,估计是还来得及撤走,桌面上依稀残留着刀痕和斧子劈砍留下的印记,还有种种不规则的伤痕应该是人的指甲留下的。
“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痛苦,能让人在木头表面留下这样狰狞的痕迹?”
再无发现,我走出囚室来到走廊最末端。
“按理说一个星期七天,正好对应七间囚室,那这多出来的一间是干什么用的呢?”我一直在猜测,对方为什么会用星期来做门牌号,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应该是,按照时间顺序,星期一就杀死一号病房里的病人,星期二就杀死二号囚室里的病人,依次类推。
但如果这样推测,那这个没有任何标注的第八间囚室又是干什么的呢?
我挨个尝试手中的钥匙,可一大串钥匙全试了一遍都打不开这扇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