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正从这口子往外冒出!
“什么?!”徐衍脸色难看:“能侵蚀宝幡,这绝不是普通行僵能散发出的尸气!”
魂幡上的裂口越来越多,幡里的鸟兽鱼虫死伤大半,徐衍看到这里掐指念咒:“经完幡落,云旋回天,各遵法旨,不得稽延!”
他操纵魂幡将一部分尸气放出,但即使这样也对魂幡造成了不可修复的损伤。
地穴内的尸气被吸走了三分之二,但让众人发愁的是,只过了一两分钟,从塌陷的地坑中就又有更多的尸气涌了上来。
尸气被吸收,纸先生本来还在高兴,结果没想到宗门中人如此不堪,他顺口说道:“所谓的五大上宗就只有这些手段?连尸气都对付不了吗?”
在我看来纸先生可能是想用激将法,借徐衍之手消磨不化骨的力量,他算盘打的不错,只可惜实际情况跟他的预想出现了偏差。
几个宗门修士都认为他是在恶意挑衅,纷纷斥骂,而徐衍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他看着手中的宝幡,原本五彩五叶、美丽绚烂的宝幡,现在千疮百孔,好像送葬的白幡一般。
“这宝幡是青城山上不多的道器之一,原本只是一杆五叶春幡,但上应天命,保佑青城山下各个村镇风调雨顺已经快二十年。道正这才将其请入青城,我本想用春幡上的生机和福运消磨此地尸气,可终究还是轻敌了。”徐衍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那地坑下面的行僵很可能已经蜕变到了关键时刻,一旦成功,就将变成传说当中的神物。”
宝幡被毁,导致徐衍似乎误会了什么,他以为地坑下面藏着一个蜕变到关键时刻的行僵,实际上那里镇压的却是一个已经大成的不化骨!
这也不能怪徐衍,毕竟谁都不会想到,早在二十年前双面佛就能养出不化骨这等恐怖的东西。
陆静修听了徐衍的话,细细思索觉得有些不对,但又说不出那里有问题,他看着拦路的纸先生,又看向不断喷涌而出,越来越浓郁的尸气,不再犹豫:“既然如此,那就绝不能让它蜕变完成,否则这头行僵将比鬼母还难对付。”
徐衍的宝幡被破,陆静修站了出来,在阴气还未合拢之前,直接朝地坑走去。
他视纸先生为无物,脸色平静,尸气吹打他的道袍,但这个略显消瘦的老人此时却好像大海中迎接巨浪的礁石般,无论什么都无法阻拦他的脚步。
“老先生,我修习风水几十年了,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,他们当中有很多都如你这般,顽固不知变通。”
纸先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,陆静修已经走到了他面前,两人相对而立,但谁都没有正眼看对方。
“我这把老骨头活的够久了,今天不想跟你论道,你若不让,别怪我以大欺小。”陆静修默默抬手,掌心有一张深蓝色的道符,这符箓散发出极为恐怖的威压,宛如诸天星斗在手一般。
“很多人都对我说过类似的话,只不过这些话很快就变成了他们最后的遗言。”纸先生僵硬的脸慢慢裂开一个十分惊悚的笑容,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表情,和正常人的微笑完全不同,更像是一个纸人娃娃在笑。
“太极出无极,无极之外复太极,天理循环,生而为人,死后化为一捧黄土,心安理得,又何须遗言?”陆静修平视纸先生,淡淡的说道:“道友,你挡着我的路了。”
话音未落,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。
纸先生洒出一地的纸符,上面都写着一种特殊的古字,我站在远处凝神看去,不禁有些惊讶,那古字和葬经上的字体一模一样。
纸符落地变为嬉笑的纸人灵马,在尸气中若隐若现,将陆静修团团围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