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从旁边树坑里捡起半拉砖头。
吴庆东看在眼里直摇头,“防身啊?砖头不好,砸下去血了呼啦的,太招眼。我车上有甩棍,那个好,打下去创面小,又趁手,又解恨。”他轻松说着,关上副驾车门,还真打开后备箱,拿出甩棍递给她。
宁俐想了想,扔下砖头,接过甩棍掂了掂。
吴庆东松口气,戏谑道:“会用吗?要不要我教你?”
不料话音未落,宁俐已刷拉一下抖开甩棍,劈头盖脸抽过来。
饶是吴庆东反应再快,还是没有完全躲过,他左脸颊靠近脖子的地方被扫到,顿时出现一道血痕。
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。
宁俐全身发抖,死盯着面前这个男人,怕他发怒,她心如擂鼓,慢慢后退。
“操!你还真打啊!”吴庆东摸摸脸,走到后视镜前,就着路灯瞄了一眼,“你让我明天怎么开会?”
这时宁俐退了几步,猛地转身向饭店跑去,吴庆东发觉,几步赶上抓住她胳膊,宁俐尖叫,声音凄厉,划过夜空。
吴庆东急忙松手,没好气道:“嚎什么嚎!再把狼招来!”
宁俐不合时宜地想,你就是狼,一头恶狼!
“回去能怎么样,饭店里有人肯送你?你现在这心理,会相信谁?”吴庆东放缓语气,耐着性子为她分析利害关系,“叫你朋友来接?这里这么偏僻,他什么时候能找到,万一路上再出点事……”
宁俐冷静下来,思索片刻,又看了看手机。
“上车吧。”吴庆东疲倦地说:“你坐在后面用棍指着我,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就给你朋友打电话,报警也行,刚才那位领班已经记住我们的样子,如果你有什么事,他会是证人。”
宁俐沉默,似乎在考虑他的建议。
“放心,如果你见我有什么企图,就照这儿打。”吴庆东转头指指自己后脑勺,“一棍下去,不死也晕了。”
宁俐左右权衡,终于坐上车。
吴庆东也坐上驾驶位,他看了一眼后视镜,正对上宁俐的目光,只见她全身戒备,目光凶狠。
吴庆东一笑,“我要真想干点什么,还等到现在?黄花菜都凉了。”他摇摇头,发动车子,慢慢开上主路。
车厢里很沉闷,两人一路无话,陷入胶着状态。
开出一段路,吴庆东破天荒感到车厢里太安静,他打开音响,舒缓的音乐响起来,令人放松,他又看了一眼后视镜,只见宁俐看向窗外,手里死死攥着甩棍,不知在想什么,她眼里隐隐发红,看上去有点楚楚可怜,与她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。
吴庆东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,又忍住了。
终于回到市里,一到饭店门口,吴庆东刚停稳车,宁俐就推开车门跨出去,她急匆匆走进饭店,手里还攥着那根甩棍。
吴庆东也不提醒她,一直目送她的背影,过了一会儿,他看看手表,往楼上望去,也不知哪盏灯属于她的房间,他下车点了一支烟,一直到抽完才驾车离去。
宁俐回到房间,锁好门,这才发现手里的甩棍,她发狠扔在地上,地上铺了地毯,并没有造成多大声响,她又上去狠踩了几脚。
她放下手包,来到卫生间,看看镜中的自己,头发乱成一团,脸色苍白,嘴唇微微发红,她先洗了一把脸,然后连刷了几遍牙,漱口漱到嘴都感到麻木。
她调好热水,脱下衣服,这才发现腰侧有一块乌青,她把毛巾用冷水沾湿,敷了一会儿,又等不及钻到莲蓬下,置身于热水的包围,她终于平静下来,一时间悔恨交加,恨自己不该意气用事,赴这场约,予人可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