组会议是惯例,也是顺理成章的事,能够顺利地进入决策的核心层,这也意味着日后的升迁排在了前列。
二是升任办公室主任,继续负责仪表厂改制的日常工作,在国资委的地位明显不如组织人事处处长高,还存在着得罪领导的风险。
按照官场趋利避害的基本原则,楚天舒应该毫不犹豫地选择组织人事处处长。
但是,谁又來负责仪表厂改制的日常工作呢。
想到这,楚天舒心里暗暗地打了个冷战。
他抬头看了看简若明。
简若明微笑着看着他。
楚天舒猛地明白了过來:简若明在诱使自己主动扔下这个烫手山芋。
这是出于关心还是另有意图。
迟疑了一会儿,楚天舒作出了他的选择:“主任,仪表厂改制的日常工作一直是我在操办,突然换人接手,恐怕会影响快速推进的工作要求,我想,这个难題还是由我來继续完成吧,”
“我料到你会这么选择,”简若明低垂着眼皮说:“本來我是有意把这个烫手山芋甩给欧阳美美的,”
“什么,”楚天舒瞪大了眼睛,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欧阳美美能胜任这项工作吗。
如果站在简若明的角度去思考,楚天舒又不得不承认,这是一个相对稳妥和高明的选择,国资委主任的位子已经到手了,完全必要再卷入到仪表厂竞购这个政治博弈的漩涡中去。
简若明想到了他会惊讶,她收起了笑容那个,严肃地说:“前天市委市政府召开了一个国企改制的专題会议,通知我列席了,会上讨论了仪表厂的改制问題,鉴于擎天置业涉黑事件,暂停了他们的竞购资格,同时,唐副市长分析了当前的财政情况,希望能从仪表厂转让中尽可能回笼资金,在年前解决好拖欠乡村教师的工资问題,”
楚天舒心里开始着急,如果按照回笼资金的想法,相当于完全否定了凌云集团异地重建的方案,又回到了整体收购的轨道上去了。
这种前提下的竞争,鲲鹏实业就处于相对有利的地位,王致远的前期运作已经获得了银行的支持,可调度的资金比凌云集团更宽裕,也就是说,急功近利的方案重新抬头,下岗工人的权益和全市经济发展的长远利益都难以得到保障。
“简主任,你沒有发表你的看法吗,”楚天舒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点儿颤抖。
简若明的脸上露出有点儿尴尬又有点儿自我解嘲的笑:“我只是列席会议,并沒有发言权,”
“那么,你是要打算牺牲下岗职工们的利益了,”楚天舒压不住心头的火,质问道。
简若明的脸上也有点儿挂不住了,好歹她是个女人,又是个女领导,虽然楚天舒是她所看重并将要倚重的男人,可他毕竟还是一个下属,任何一位领导被下属当面质问,心里都会不舒服。
“楚天舒,”她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,严厉地说:“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是片面的,局部的,领导们站得高看得远,决策通盘考虑了全市的财政状况和各种矛盾与问題,你说,下岗职工的权益要维护,乡村教师的权益就不要维护吗,”
简若明显露出一个女领导的真正面目,在楚天舒看來,她这是在打官腔,是在强词夺理。
形势逆转直下。
楚天舒心里郁闷极了。
他豁出去一切,甚至不惜舍弃政治生命去帮助简若明扳倒关浩宇,只是为了让官场上能多一点正气,多几分清风,可沒有想到简若明在权力的诱惑面前,到头來还是选择了向权势低头屈服。
什么感情、什么良心、什么权益,那都是官场上可以用來交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