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个推荐人失了威信倒在其次,怎么向省委交代才是大事。
唐逸夫心里暗暗高兴,又问对楚天舒如何处理。
何天影不耐烦起來,说:“楚天舒又不是省管干部,也來问我,专案组是青原市纪委成立的,省纪委管不了那么多,”
何天影挂了电话,回过头來不满地对蓝光耀说:“这个唐逸夫,大事小事都在汇报请示,真不知道他以后怎么主持青原的大局,”
蓝光耀说:“呵呵,书记,多请示,多汇报,少出差错,少犯错误嘛,”
何天影“哼”了一声,身子往椅子上一靠,问:“光耀,你有什么事啊,”
蓝光耀压低声音说:“书记,王致远变卦了,”
何天影奇怪地问道:“变卦,他变什么卦,”
蓝光耀说:“王致远刚给我打了电话,他要撤销对楚天舒受贿的指控,”
“又是楚天舒,”何天影抬起身子,说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”
整个案件的具体细节何天影沒有过问,他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鲲鹏实业指控楚天舒受贿这么一档子事。
蓝光耀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,何天影的脸色变得难看起來。
楚天舒昨天深夜才被送进了医院,中午就发生了王致远要撤回对他受贿的指控,这仅仅是偶然的巧合吗。
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。
何天影嗅到了不祥的味道。
毫无疑问,楚天舒已经与外界取得了联络,王致远之所以要见风使舵,必定是有能够说服他的理由,如此看來,斗争的风向发生了变化,此时,何天影隐隐感觉到,坐镇青原市长的选举存在着巨大的不可预测的政治风险。
何天影未动声色,问道:“光耀,敏文同志有沒有什么反应,”
蓝光耀小心谨慎地回答:“好像还沒有,”
何天影的食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两下,慢条斯理地说:“事情有点复杂了,光耀,你以个人的名义过问一下,看看敏文同志是怎么考虑的,”
“是,”蓝光耀答应道,他明白,所谓以个人的名义过问一下,实际上就是向朱敏文发出某种提醒和警告。
此时的朱敏文正处于极度的焦虑之中,公众场合下,他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筹备两会的召开,私底下,却有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隐忧。
这种感觉怪怪的,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,反正右眼皮不断地在跳,跳得他心烦意乱,可一闭上眼,楚天舒咬牙切齿的形象又在眼前乱晃,更是令他惶恐不安。
一上午的时间总算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,中午的时候,打算休息一会儿养一养精神,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又吵扰得他心烦意乱。
先是梁宇轩报告,经过人民医院专家的诊断,楚天舒的伤势未见好转,还要继续住院观察治疗;后來又说到,昨晚上一伙身份不明的军人强闯了莲花招待所,把整个小楼查了个底朝天,所幸各项审讯材料沒有受损,沒有和被控制人有直接接触,只丢了专案组扣下的楚天舒的一块手表。
朱敏文把梁宇轩臭骂了一顿,指示他要严加防范,不得再有任何的差池,他气呼呼地刚把外衣脱了,人还沒躺下來,蓝光耀的电话打进來了。
蓝光耀扯了几句闲淡,才告诉朱敏文说,鲲鹏实业的王致远中午找來了,主动承认了错误,请求撤回对楚天舒受贿的指控,要求专案组把相关的资料从卷宗中抽出來销毁,请朱书记关照一下。
朱敏文知道王致远与何天影的关系非同一般,如果不是事出有因,不会在这个敏感又关键的时期做出这种抽跳板的举动,他心里清楚,要彻底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