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楚天舒的窘态,苏杭不再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书记,而真像是邻家大哥哥,她活泼地说:“沒有,就是你太沉了,要不是二姨也在,我一个人可搬不动你呀,”
“二姨,”楚天舒惊诧起來:“哪个二姨,”
苏杭说:“就是青烟阿姨啊,”
啊,果真还有柳青烟,怪不得昨晚上恍恍惚惚记得,靠在自己身边的人好像是苏杭,又好像是柳青烟,原來是她们两个人一起把自己架上來,送进房,洗了澡,换了衣服。
照这么说,那自己就应该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了,楚天舒暗暗松了口气,问道:“她怎么成了你的二姨了,”
“我一直喊她二姨的,”苏杭歪着脑袋说:“我刚进招待所就是跟着紫烟阿姨,她是我的大姨,青烟阿姨当然就是二姨了,”
“哈哈,这么回事啊,”楚天舒恍然大悟,突然又收起了笑容,说:“不行,这有点乱,”
苏杭见楚天舒板起了面孔,一下子紧张了起來,问:“楚大哥,我说错了什么吗,”
楚天舒站起來,严肃地说:“你不是说错了什么,而是错误大了,”
“是吗,”苏杭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,眼巴巴地看着楚天舒,说:“楚书记,我犯什么错误了,我以后改,好吗,”
楚天舒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,说:“沒事,沒事,跟你开玩笑呢,看把你急的,”
苏杭破涕为笑,抚着胸口说:“楚大哥,你太坏了,差点吓死我了,”
楚天舒不解地问:“就算是犯了错误,怎么就会吓死你呢,”
“你不知道呀,我是沒有编制的临时工,要是你跟田所长说我犯了错误,肯定要被开除的,”苏杭可怜兮兮地说,“我们家里穷,供我上学已经欠了不少债,我要被开除了,就不能帮家里还债,也不能供弟弟上高中,更别说上大学了,”
哦,楚天舒暗暗点头,原來,苏杭这瘦弱的肩膀上还扛着这么一副沉重的担子啊,一定要找个机会,好好帮帮她。
这时,苏杭抱着楚天舒的胳膊摇了起來,哀求道:“快告诉我,我犯什么错误了,”
“你别急,不是工作上的事,”楚天舒安慰了一句,问道:“苏杭,你喊我大哥,又喊柳青烟二姨,那我该喊柳青烟什么呢,”
“啊,对啊,你好像不应该喊她二姨,”苏杭张大了小嘴,摇了摇头,停顿了一会儿,马上又说:“我是我,你是你,你们之间怎么论,跟我沒关系,”
楚天舒笑眯眯地说:“本來就沒关系,我逗你玩儿的,”
苏杭乖巧地一笑,蹲下身去,盖上了行李箱,拉上了拉链。
楚天舒弯腰起拎,被苏杭阻止了,她说:“别动了,在车里也得这么平放着,要立起來,里面的衣服就会坠下去,穿在身上就皱巴巴的了,”
真是个细心的姑娘,楚天舒蹲下來,抱起行李箱,放在了客厅的沙发旁。
这时,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。
楚天舒起身去开门。
门刚开了条缝,霍启明拎着一个茶叶袋就挤了进來。
“楚书记,你好,”霍启明扫视了一眼,看见了苏杭的身影,忙问:“沒打扰您吧,”
“沒有,明天要下乡了,小苏來帮我整理行李,”楚天舒把霍启明让了进來,招呼道:“小苏,给霍局长泡茶,”
“是,”苏杭应了一声,麻利地泡了茶,送到了霍启明手里:“霍局长,请用茶,”
霍启明手里的袋子一直沒放下來,他用另一只手接过茶杯,说了声“谢谢”,却沒肯坐下來,眼睛看着苏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