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拿过听诊器,问道:“古医生,平时你都是这样给病人量血压的吗,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古顺道紧张得满头冒汗。
“來,”楚天舒说,“古医生,请你再给我量一次,看看我的血压真的就那么标准吗,”
楚天舒说着,帮着古顺道将听诊器的听诊头在他面前比划着,问道:“古医生,你刚才确实听到了声音,”
古顺道点点头,脸上却冒着豆大的汗珠。
“我的古医生,你刚才把听诊头放反了,”楚天舒质问道:“请问,你听到的声音是从何而來,”
古顺道反复看了看听诊头,不知所措地低下头,重新把耳塞塞进耳朵里,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听诊头放到楚天舒的肘弯处,随后不停地捏着打气皮球。
反复了几次,古顺道终于取下耳塞,一边解着打压带一边说:“我反复量了量,还是高压120,低压80,”
楚天舒沒说话,拿过听诊器,开始给自己量起血压來。
楚妈妈是县医院的护士长,平常血压比较高,楚天舒很小的时候就会用听诊器的方式给楚妈妈量血压,后來和白云朵在一起,为了冒充医疗器材经销商,曾经也研究过听诊器之类的器材。
其实,楚天舒看见古顺道拿着听诊器给孩子看病,就觉得他的动作不协调,有点忽悠糊弄的味道,便提出让他给自己量量血压,这家伙一紧张,连听诊头的正反搞错了竟然还不知道,这也太奇怪了。
楚天舒将耳塞往耳朵里一塞,就觉得不对头,随后取出听诊头,反复看了看听诊头,又用手指在扁形听诊头的震动膜上轻轻敲了敲,他愣了一下,犹豫了片刻,将听诊头放到自己的心脏部位。
只听了一会儿,楚天舒拿着听诊头,拧下來一看,里面已经被油污阻塞住了,原來,这个听诊器就是一个摆设,早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。
马国梁的脸上一下子堆满了不快,他拉长了脸说:“古顺道啊古顺道,你就是这样当医生的,这么多年來,你就是这样给乡亲们看病的吗,”
古顺道脸上红一阵,白一阵,自己脱下了白大褂,退了出去。
马国梁骂道:“这种庸医真是可恶,必须开除,”
楚天舒说:“马书记,像他这样滥竽充数的庸医固然可恶,可是,为什么他能够混这么多年,根子并不在他身上,而是县里的医疗力量太薄弱,医疗体制有问題,”
马国梁这才如实汇报说,紫杨乡卫生院的三名院长,有两名是村委会支书和村委主任,年龄大了,不适合再当村干部,就调到乡卫生院当领导,原先有一名懂业务的副院长,早在三年前就辞职南下了。
因此,古顺道才有机会成了有技术职称的“稀缺”人才。
楚天舒听完了马国梁的汇报,半天沒有说一句话,他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,沉痛地说:“老马啊,这么多年,不知道有多少病人在这里被误诊,病情被耽误,我们广大的老百姓才是最大的受害者,当然,这个主要责任也不在乡里,但这种现象必须彻底得到改变,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,”
马国梁点头连连称是。
这时,楚天舒的手机响了。
一看,是霍启明,楚天舒一边把手机放到耳边,一边向外走去。
“楚书记,您好,我是霍启明,”
昨天晚上救人成功,霍启明已经从朱晓芸那里得到了消息,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來,其实就是想邀功。
楚天舒洞察他的心思,说:“霍局长,昨晚上你处置得很及时啊,”
“哪里,哪里,这是我应该做的,”霍启明得了表扬,自是很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