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提出來亲自去谈,这让薛占山大为感动。
草草地吃完饭,薛占山又回了城关镇,路过银行的时候,他拿出工资卡,从自动柜员机上取了一千元钱,和楚天舒那一千元放在了一个信封里。
薛占山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,还是硬着头皮,直接去了钱文忠的家。
家里冷冷清清的,钱文忠的老伴儿身体虚弱,回來之后就躺在床上唉声叹气,二妮子在灶房里生火做饭。
钱文忠抓了一条板凳,和薛占山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。
薛占山将信封塞到钱文忠手里,说:“三舅,这两千元是我和楚书记个人的一点儿心意,你拿着,”
钱文忠含着泪,推开薛占山的手说:“占山,你和楚书记的钱我不能要,你们两人都是好官,这是你们辛辛苦苦攒來的工资,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,要是像白存礼常以宽那样的贪官贪來的不义之财,有多少我要多少,”
薛占山说:“三舅,拿着吧,你还不了解楚书记这个人,他改革、治理是下得了狠手的,可他有血有肉有情有义,你要理解他啊,”
这时,二妮端了碗饭给钱文忠送过來了。
钱文忠问:“二妮子,你奶奶吃了吗,”
二妮子红着眼睛说:“沒呢,奶奶说她吃不下,”
钱文忠叹了口气,把饭碗放在了地上。
薛占山说:“三舅,该吃饭还得吃,身体要紧哪,”
钱文忠端起碗,扒拉了几口,就把碗筷递给了二妮子。
二妮子噙着泪,端着碗筷进去了。
薛占山真的无计可施了,说:“三舅,我知道你心里难受,不行你就去告吧,我保证不拦着你,我跟你讲,刚才我去了楚书记那里,他说,我要谈不通,他晚上亲自來跟你谈,不过,如果你真的去了北京,我这个镇委书记撤了无所谓,要是楚天舒的县委书记也沒了,那恐怕连帮你解决问題的人都沒有了,”
钱文忠看着手里的信封,半天沒说一句话,他流着伤心而痛苦的泪,沒有发出一点儿声音,他把头埋在两只巴掌中间,泪水从指缝里渗了出來,他含着泪说:“占山,你跟楚书记说,我,我不告了,”
说完,钱文忠用那粗糙的手把眼泪一抹,自顾自进了屋子。
得到薛占山的报告,楚天舒的眼睛湿润了。
农民,这就是中国贫困地区的农民,多么可贵,多么朴实,多么让人怜悯又令人尊敬的农民啊。
临到快下班的时候,楚天舒给薛占山打了个电话,说:“占山,你准备点蔬菜,我带点酒和肉过去,晚上你陪我去钱家吃顿饭吧,”
薛占山很是意外,他以为,钱文忠答应不告了,楚天舒就不会再过问此事了,他怎么也沒想到,楚天舒居然还会专门抽出时间來,专程去钱家吃顿饭。
推开钱家院子门的时候,钱文忠正蹲在院子里抽闷烟。
薛占山喊了一声“三舅”,钱文忠“哼”了一声,头也不抬地说:“占山,你还來干什么,我不会跟你说过了,我不告了,难道你还怕我反悔了不成,”
薛占山笑道:“三舅,你说的哪里话,不是我怕你反悔,是楚书记來看望你了,”
钱文忠愣了一愣,抬起头,见楚天舒就站在薛占山身旁,忙站起身來,把手里的烟头扔了,颤抖着嘴唇,半晌沒说出话來。
楚天舒说:“钱大叔,我來你们家吃晚饭,你欢迎不,”
“欢迎,欢迎,”钱文忠慌不迭地冲着屋里喊:“二妮子,二妮子,”
二妮子急急忙忙从屋里出來了。
钱文忠搓着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