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话被彻底封死————如同钢钳般的虎口牢牢锁紧他的喉咙。直到现在,壮汉才发现谢浩然比自己还高,在有限的空间里,腿脚胳膊施展不开,也无法看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出手。总之一下子就抓住自己喉咙,力气太大了,几乎要把喉骨活活捏碎。
对面玩手机的男人看呆了。
侧面抱着孩子的胖女人发疯般站起来,口沫四溅,张口尖叫:“你想干什么……”
话未说完,圆圆胖胖的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记耳光。清晰的红色手指印在皮肤表面凸显出来,整张脸迅速变得肿胀。
“妈呀,打人了,我要……”
“啪!”反手又是一记耳光。
“老娘跟你拼……”
“啪!”耳光比之前更加响亮,下手极重,胖女人感觉就像一柄巴掌形状的重锤狠狠砸在脸上,带血的牙齿当即从嘴里飞出去,整个人惨叫着身体侧翻,几乎连眼睛都被巨力从眼眶里扇离,脑子里一片眩晕,像死猪般躺倒在床上,嘴角流血。
谢浩然冰冷目光盯着被自己抓住喉咙,满面惊恐,动弹不得的壮汉,狞笑道:“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伸出右手,紧握成拳,朝着对方胸口侧下的位置重重砸去。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,壮汉双眼瞬间瞪直,嘴巴也不由自主张开,仿佛被人掀开腮盖,肆意玩弄的鱼。
他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,只是不明白这个貌似文弱的年轻人究竟是怎么做的?两张床铺中间很窄,胳膊挥舞不开,轻轻一击,我的骨头就这样断了?
他,他,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?
这边闹出的动静很大,隔壁座位上的乘客纷纷探出头,或者走过来。一看,都呆住了。
“怎么回事,有人打架?”
“瞧那女的,好像是被打晕了。”
“喂,快放手,有什么事情好好说。小伙子,你先把人放了。”
对面玩手机的中年男子看见人多,仿佛找到了主心骨,立刻套上鞋子从床上站起来,指着谢浩然上蹿下跳,连声嚷嚷:“就是他干的,上来就骂人,现在又打人,快叫乘务员过来,报警!把这家伙抓起来。”
旁边的人不明就里,议论纷纷,也有人上来劝架,却被谢浩然当场用凶狠的目光瞪了回去。
挨了重重几记耳光,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胖女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,挣扎着想要站起,却被谢浩然看着机会,抬脚朝着右腿膝盖上狠踢。清脆的“咔嚓”声就像巨大力量硬生生掰断了甘蔗,她发狂般惨叫起来,声音尖厉,双手死死捂住断腿部位,重新跌坐在床上,到处打滚。
只要发生混乱,肯定有人报警。
很快,身穿蓝色制服的乘务员来了,列车长来了,两名神情严肃的乘警也来了。
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,列车长走在前面,他看了看脖子快要被谢浩然掐断,脸色惨白,被迫用脚尖踮起身子,才能保证呼吸,脸上全是濒死表情的壮汉,皱起眉头,用力抓住谢浩然的胳膊,厉声喝道:“你快把他打死了。松手,你这样做,要出人命的!”
后面的乘警也赶上来,拿出手铐和警棍,如临大敌。
谢浩然松开手指,壮汉仿佛被抽去筋骨的烂死蛇,软绵绵躺倒在床上,他双眼不断翻白,张开嘴,大口喘息,痛苦万状。
“我在帮你们抓人。”
谢浩然偏头看了一眼满面怒容的列车长,抬起手,遥遥指着被胖女人扔在床头位置的襁褓,平静地说:“他们在拐卖人口,那不是他们的孩子。”
观察,是一门学问。
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