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浩然偏过头,在列车长和其他人看不到的位置,冲着满面惊怒的中年男人露出邪恶阴森的笑脸:“这种事情你一个人说了不算。问问上下铺的人,还有隔壁的人,看看我有没有撒谎?”
这趟列车很空,谢浩然床铺这边的上铺,还有对面的中铺都有乘客。被他这么一说,围观者要么点头,要么出声符合。
“他说的没错,的确是这样。”
“他是从省城那边就上的车,一直坐在这里。上个站是高庄,他下去买了点儿东西,那女的和男的上来就坐了他的位置,结果吵了起来。我下边这男的一直帮着那女人说话,听起来,他们应该认识。”
“我在隔壁也听见了,就是这样……”
中年男人脸上的愤怒很快变成了恐惧。他很清楚,之前说过的话,做过的事,都成为了谢浩然手中的武器。
他与谢浩然之间其实没有仇怨,纯粹只是看不惯,不喜欢,非常讨厌这个在列车上遇到的陌生人。
原因很简单:谢浩然上车以后就没有说过话,躺在床上一言不发。然而事情就是如此神奇,很普通,很正常的行为,在中年男人眼里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挑衅。
大家都是乘客,应该相互攀谈,聊聊天,活跃一下气氛才对。
我不喜欢像你这种冷漠无趣的家伙。
还有就是霸占你床铺的壮汉很凶,胖女人看起来也很凶。明哲保身是硬道理,所以当他们问起“这里有没有人”的时候,中年男子想也不想张口就答“没人”。
有麻烦才会产生冲突,看着双方因为床铺问题吵架,是一种很不错的消遣。反正不关我的事,端着一杯茶,舒舒服服坐着,无聊的时间很容易就能打发过去。
中年男人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个,谢浩然把自己也拉了进去。他不由得连声尖叫起来:“我不认识他们,我真不认识他们啊!”
列车长走过去,看了一眼满面惊慌的中年男人,冷冷地说:“起来,带着你的东西跟我走。”
这里不是处理事情的地方,谢浩然等人很快被带进了位于列车后部的宿营车厢。
襁褓里的婴儿无论怎么摇晃都不会醒。列车长叫来了随车医生,很快确定孩子是被喂了安眠药。检查各人车票证件,壮汉和胖女人无法证明是孩子父母。看到这种情况,两个人直接被乘警带走,隔离审问。顽抗心理肯定存在,短时间内他们也不会张口。不过事态已经基本明朗,无论乘警、乘务员还是列车长,全都不自觉的消除了对谢浩然的敌意,把他看做是勇斗犯罪分子的英雄。
在没人注意的时候,从储物戒指里拿出燕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,给事件结束加上了完美句号。
“真没想到,你就是今年高考的全国状元。”
“我在手机新闻上看了,你整整考了八百的满分,了不起!”
“你瞧瞧人家,从高一跳级参加高考。你说这孩子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,实在太厉害了。”
惯性思维是一种可怕的力量。当太多证据表明某个人站在正义面的时候,他的行为语言都会成倍放大,所作所为也会成为光辉正义行动指南。谢浩然要的就是这种效果,那个玩手机的中年男人在众人眼里已经被当做人口贩子同伙,就算事情到了最后,他被证明与此无关,却要花费大量时间,消耗大量精力。
谢浩然的报复心理很强。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很正常。谁让你要招惹我?为什么你就不能站在公平的角度看待问题?既然你要故意制造事端,站在旁边幸灾乐祸看热闹,我就让麻烦扩散,牢牢罩在你身上。
有人拿着笔记本找谢浩然签名。
列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