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,求母后救命!”忽然带着哭音的高喊截断了杜若未出口的话语,却见迎阳公主匆匆冲入殿内,许是跑的及了,钗环衣裳都有些凌乱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卫婕妤立时对一旁的宫女吩咐道,“还不快扶公主起来?”
“母后、母后,救我!”迎阳公主进了殿内,纳头便拜倒在地上。
“二姐姐这是怎么了?”诸邑公主和阳石公主连忙上前,一左一右扶住迎阳公主,“母后这会儿不在这里,二姐姐有事不妨慢慢说。”
迎阳公主抬头才见石慧并不在殿内,顿时心急如焚,求救地看向卫婕妤:“卫母妃,母后不在宫中吗?”
“嬗儿拉着娘娘去了内殿展示他的宝贝呢!”杜若起身道,“二公主既有急事,娘娘也不会置之不理,就由我去请娘娘出来吧!”
“多谢霍夫人!”迎阳公主忙道。
“这里是椒房殿,谁也不敢对妹妹做什么。”当利公主上前拉着迎阳公主在自己身旁坐下,“我们皆是父皇的女儿,有父皇、母后做主,谁也欺负不了咱们姊妹。”
迎阳公主本已冷静几分,听到当利公主的话,眼泪却又哗啦啦流下了下来:“皇姐,可是这次是父皇他、他——”
“到底是何事,慢慢说。”石慧牵着霍嬗从内室走出来,悠然问道。
“母后救我!”迎阳公主见了石慧,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,迅速冲到石慧身边道,“父皇要将儿臣嫁给方士,儿臣只想守着宗儿不想嫁人,求母后求我。”
“初嫁从亲,再嫁从身,嫁不嫁都该是你自己做主,别急,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今日平阳姑姑来府上说,陛下已经为儿臣择选了夫婿,与儿臣商议将宗儿交给她抚养。”
“这倒是奇了,陛下为你择婿,本宫不知道,你也不知道,如何平阳长公主倒是知道了?便是陛下要为你择婿,我大汉的好男儿何止千万,如何会选了一个装神弄鬼的方士。”
“儿臣不知道,平阳姑姑连名字都说了,是个叫栾大的,想来不是骗儿臣的。”
“栾大?”
“我倒是听说过此人,据说是这次陛下泰山封禅时,乐成侯推荐的方士。”长平侯夫人解释道,“陛下身边的方士来来去去极为频繁,娘娘又素来不爱听这些,只怕还不知道此人。”
长平侯夫人刘玥原是石慧手下的密探,后来嫁给了卫青,依旧以长平侯夫人的身份周旋于长安贵妇圈中,为石慧把握朝内外的讯息。
“是乐成侯丁义所荐?”石慧拍案道,“岂有此理,看来丁义是没有将本宫的话放在了心上。”
皇帝笃信长生之道,这些年身边的方士就如韭菜一样割掉一茬又一茬,石慧也没有许多闲工夫理会。
当然也不会全然不管,早些倒是劝过皇帝方士之言不可信,皇帝不听,石慧也没有继续理会。那些方士若只是与皇帝论些神鬼之事博个小福贵倒是无妨。可若是太贪心了便免不得要玩掉了小命。
前几年,给王夫人招魂的李少翁不就是太过于贪心,被揭穿了骗术,让皇帝处置了吗?只可惜这些方士的骗局被揭穿后,也没见皇帝从求仙问道的坑你爬出来。
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。
皇帝喜欢求仙问道,宠幸方士,便有些大臣以此讨好皇帝,这乐成侯丁义就是其中佼佼者。然臣子讨好皇帝本是常事,石慧若以此迁怒,不知多少人要倒霉,便也睁一眼闭一眼。
不想前几年,丁义竟然将一个叫楚服的女巫推荐给窦太主,言说楚服能够令皇后诞下皇子。窦太主大喜,便带着楚服进宫。石慧知道此事,将楚服逐出,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