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多事情。
慕容氏一旦撤出东北,不说日本人答应了姓袁的什么。相较于割据一方的慕容氏,失去根基的慕容氏显然会更好掌控,甚至可以成为姓袁手中的一把好刀子,比如对付白氏。
慕容麟身边也有石慧的人,不想动摇军心,石慧直接截下了这些命令。又以慕容麟的身份屡次发送请战书,令那位气得跳脚,这才不得已派了曾勤前来。
“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,你怎么忽然提这个?”曾勤讪笑道。
见曾勤完全没有明白自己的暗示,慕容子湛不由嘲讽道:“我娘说的一点没有错,一代不如一代,曾氏早就废了。您不会以为没有慕容氏和东北,您还能坐在如今的位置上吧?”
曾勤脸色一变:“你,你这是什么意思!”
“我说舅舅您,吃着慕容家的饭,却要砸慕容家的锅。到底是你傻,还是你觉得我傻。”慕容子湛实在是不愿意陪这个蠢货浪费时间。
若非这份血缘关系,大约他会直接将人丢出去吧!他大约觉得自己劝说成功,可以在袁总统哪里立一大功,却也不相信东北军被拔了牙,他这个狐假虎威的又有什么用处。
“你母亲在哪里,我要见你母亲!”曾勤怒道,“我倒是要问问她,怎么教的孩子。”
“你这话还真没说错,我的儿子为人处世这一课还真是我带在身边,手把手教的。曾部长不满意,藏在心里就好,说了没用。”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,“子湛如今的样子,在我心中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曾勤猛然回头,就见石慧推门而入。时光仿佛错开了十几年,妹妹已经是当年出嫁时的容颜,却变得成熟了。然而,妹妹似乎又已经不是妹妹了,明明是记忆中的模样,却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。
“娘不是在忙吗?怎么有空过来?”慕容子湛起身道。
“你舅舅来了,我总要见一见。否则啊,人家就要说我们绝情了。”石慧说着看向曾勤道,“曾部长的来意,我们都很清楚,我们的决心想必您也看到了。若是觉得不好交代,就在盛京住两天再回金陵,袁总统自然知道你的为难。宋钢,带曾部长和他的同伴去酒店,这两日你就负责招待曾部长吧!”
“诺,夫人放心,我一定好好招待曾部长。”宋钢上前一步道。
曾勤不想走,可是石慧母子已经下了逐客令,自是不能强留。微微动了动嘴唇,却终于没有说出口,随宋钢离开了。
“子湛,你父亲出事了!”待宋钢带着曾勤离开,石慧沉声道。
“父亲受伤了?”
石慧点了点头:“如今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,你师父暂代司令之职。不过,以你父亲的性格一定会留一手,如今战事到了紧要关头,政令不同是大忌,所以必须有一个人能够出面镇住你父亲的亲信。”
“娘是要我去前线?”慕容子湛有些跃跃欲试。
“这场战争还是来的太早,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够晚两年。”石慧伸手给儿子理了理领子,“如果可以,我真不希望你现在去,太危险了。”
“那些冲锋陷阵的士兵岂不是比我更危险?”慕容子湛反问道,“母亲不必太过担心,去了之后,我会听师父的话,多听多看,记住您的叮嘱,谋定而后动。”
“你能记住这些很好,只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,所谓将军其实就是决定那些人去死。在你确定能够承担这些之前,万万不能自作主张。生命是很珍贵的,打仗难免有牺牲,可是牺牲不该是因为上位者错误的决定。”
曾经做过那个位子,所以石慧太明白那种压力。战争没有不死人的,而一个将领的每个决定都在决定人的生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