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拿着银钱去附近的街上置办了四色点心还准备了红封。
石慧自让许汉文提了点心出门,到了庆余堂说明来意,王凤山大为意外,笑道:“若不是老夫人这一身医术妙绝天下,汉文又是个读书人,我只恨不得收了这个徒弟才好。如今汉文愿意学医,有您在,收徒我是不敢。做个药童,教些基本功,那需要这般郑重,劳动您老人家亲自跑一趟。只让汉文自己来就是了,难道我还会将人赶出去么?”
“王员外客气,可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。”石慧又与王凤山说了一会儿医药上的事情,才起身告辞。
王凤山收了四色点心,红封是怎么都不肯要,反而又让人包了几色病人送来的吃食,定要让她带回去。石慧也没有推脱,直接留下许汉文回去。
“老夫人,让汉文送您回去,明日再来铺里。”
“不用,今日留他在这里看看。若是做不了,也好早日死了心回去读书。”
“那我让人送您回去?”
“自己走就成,也就两条街罢了。”
王凤山知道石慧虽然目盲,走得却稳当。且这附近几条街谁不知道老太太是衙门李捕快的老丈母娘,自也出不得什么事。王凤山拗不过她,亲自送了她出门才回铺子。
石慧走到半途突然听到几个孩子的嬉闹声:“老瞎子,瞎婆子,老婆子是个瞎婆子……”
随着嬉闹声,还有几块石头掷过来,石慧反手接了石头,向“行凶者”看去:“谁扔的石头,站出来,老身要找他爹娘好生分说分说。小小年纪这般恶毒,长大了还了得。”
“瞎婆子,你看不见,站出来你也不知道我是谁!略略略~”一个小鬼对石慧挤眉弄眼道。
“原来是刘家的狗剩啊!”石慧眼睛看不见,耳朵却极好,这附近几条街的孩子那个“听”不出来。
狗剩的爹是个赌徒,奶奶和娘都是没用的,一年到头挣命一般做活,但凡有几个钱都会被当家的拿去赌钱,若是没钱还要挨顿揍。一家四口住着两件屋子,连条凳子都没有。婆媳两日三天两头东家借盐,西家借火。一个孩子七八岁了没人管,像个小流氓。
“瞎婆子是个鬼婆子!”那叫狗剩的小鬼做了个鬼脸飞快向家里走去。
余下孩子正好一哄而散,石慧便开口道:“二娃子,常林……你们现在若是跑了,老身就真上你们家找你们爹娘去了。”
四个小娃子闻言又跑了回来,常林小声道:“婆婆,都是狗剩让我们喊得,说我们不喊,就要打我们,我们都打不过他。”
这四个小娃子小的四岁,大的才六岁,那狗剩别看家里过的苦,却长得壮实。刘家婆媳自己饿死了,也不会委屈这小子。许是原生家庭的缘故,狗剩自小就非常暴力,这条街的孩子都怕他。
“那你们说,狗剩为什么叫你们骂人?”
二娃子小声道:“前几日婆婆分糖,没有给他,他生气了。”
石慧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,前几日王凤山送了一些糖来。正好几个小娃娃在院子外跑跑跳跳玩闹,石慧一高兴就给了每个孩子一颗。她分糖自是从小的开始,结果才分了两个小女娃,这狗剩就抢了人家的糖。
石慧一生气,从他手上将糖拿了回来,教训了几句,也没分他。不想这小子年岁小,倒是知道“报仇”。这几个小娃子那日不在,也不曾分到糖,怕是“威逼”少不了,也有几分甘愿。若不然方才也不会喊得这么欢快了,小孩子的天真和恶毒只是一线之隔。
“你们今日帮狗剩骂人,对是不对?”石慧温声道。
“婆婆,我们知道错了,求您不要告诉我爹娘!也不要让李叔叔把我们抓去坐牢。”最大的常林带着几分哭腔哀求道。
附近几条街的家长吓唬小孩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