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,黄猿才恍悟,他麾下那实习生心思分散的原因出在哪里。
刻意引导是一部分,当中恐怕也有这夫人自己本身的兴趣感染了女儿吧?从小耳濡目染,心思当然叫她引着往广泛的地方去。
什么都知道些,什么都不是很精通。
简直象世家教导的孩子,要不是这夫人的来历海军查得清楚…
抬手,指尖慢慢滑过架上一本本书籍,黄猿勾了勾嘴角。
片刻过后,收回手,他把注意力放给一侧这张台桌,和娜娜宿舍里那张类似,象工作台,上边搁的是调色盘与宣纸,画笔,笔洗,另外几个瓶瓶罐罐,装了半透明胶质物?
扫一眼过去,黄猿的目光停在一只黑釉瓷碗上。
它搁在工作台架子里边,藏得安全,他探手取出来,看了眼,随即怔住。
也和当日在小姑娘宿舍看见的摆件一般,不过画的不是金鱼,而是一枝盛放的樱,自水镜倒影里横生而出,枝骨泠泠,花朵怯生生绽开,似乎被风卷落几片,浅浅的白荡出细碎的影。
笔画勾勒并非大师,难得的是意境。
…………
黄猿看得一时爱不释手,当日他赞赏那金鱼画得精妙,却不想是这夫人的手笔,也不知她哪里学的手法,竟能画出小小一枝,盛开在自成天地的方寸间。
“耶~我真是要佩服安娜,真真是…”小心把玩着手中的黑釉瓷皿,黄猿放缓声色,对着走来的这夫人叹息,“立体画,夫人哪里学的?或者是自创?”
工作台上一瓶瓶透明胶质物,大概就是碗中取代画纸之物,她心思极是巧妙。
“怎么可能,是学着大师的手法。”她神色微怔,目光落到他指尖,随即柔声开口,“黄猿大将先生喜欢?这样我就放心了,礼物实在不成敬意。”
“耶~”黄猿眉梢挑了挑,想了想又忍不住刁难,“我喜欢金鱼。”
“很抱歉。”这夫人笑得越发温婉,“我答应娜娜,金鱼只为她画。”
“耶耶~还真是…”他跟着笑起来,摇摇头,“安娜太宠溺孩子了呀~”
“她是我的孩子。”她理所当然的回答。
…………
两人静静对视,片刻过后,黄猿用空着的手接过她递来的茶盏,慢慢的一口一口呷尽茶汤,最后笑道,“好吧好吧~和娜娜有关的时候,不知怎么,全世界的道理都会站在安娜这边呢~”
喝了茶,他也没有继续逗留的…理由。
夜也更深,作为客人自然需要告辞。
待得她温柔浅笑送他到门口,他一转身,后边的门就轻轻阖上。
黄猿回头看了眼后边那两扇正对着,并且同样紧闭的门扉,良久,垂下眼帘,带着她的谢礼,不疾不徐离开。
过了没多久,走出海军高级将领楼宇,沿着楼前林荫道缓缓前行,走出一段距离,黄猿若有所觉停下身形,微微抬高视线:
高处暗色里一点猩红火星明明灭灭,而那位置是大将赤犬萨卡斯基的…卧室。
果然…黄猿的唇稍翘了翘,却也没有继续停留。
…………分割线…………
回到位于城镇的私宅,沐浴梳洗后,黄猿躺在床上,手里仍旧把玩瓷皿,指尖滑过釉色柔腻触感,视线漫无焦距,眼睛里却透出深思。
萨卡斯基。
赤犬萨卡斯基那夜的举动诡异,同为海军大将,黄猿多少了解同僚的性情,所以更觉得奇怪。
要说对安娜夫人起了兴致,这段时间萨卡斯基算是避开她。
因为